谢清啼顿了顿,道:“东山王女儿的死,多少和微臣有些关系。微臣若去东境,他估计微臣是陛下的人,不派人杀了微臣便算大度,又怎会和微臣合谋做什么事?”
“清啼将自己和东山王的关系撇的极其干净,那朕问你,萧沉靖的儿子,如今在哪里?”
难道青青他们带萧环钰去东境的事,被陛下查到了?谢清啼心中有些慌,但又拿不准楚安澜是不是在试探他,他垂眸道:“萧环钰被匪人劫走,此事有人见证。”
“此事却有人见证,但见证此事的人,在战场因救你而死。他同你关系匪浅,他的话,可信吗?”楚安澜道:“更何况,你那般疼爱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被劫后,你未将人寻回,这不像你会做的事。”
他这般说,便是没有在东山王的府中看到萧环钰,他没有铁证只有猜测,否则早就因此事责罚自己了,谢清啼此时已冷静了下来:“陛下,萧环钰被匪人劫走之后,微臣带人剿干净了附近的山匪流寇,但那个孩子始终没寻回。微臣愧对那个孩子,若不是贪恋着人间,早该以死谢罪了。”
谢清啼当时带人剿匪的事情,楚安澜也是知道的,他虽心有怀疑,但东境的探子确实未在东境查到那个孩子的踪迹,现在尚不知是东山王将人送到了他处,还是那个孩子确实不在东境。
下面的人没有查到那孩子的踪迹,所以这么久以来,他从未因此事责罚质问过谢清啼,如今听谢清啼这般说,再看他躺在床上,露出的一截修长脖颈间,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心中不由得有些怜爱。
楚安澜不轻不重的说:“休要动辄将生死之事说的这般无所谓。”
谢清啼听他语气,知道萧环钰的事情算暂时揭过了,他试图继续说服楚安澜放他出京:“若陛下实在不放心微臣,可以将宫中那些牵制人的秘药给臣用些……”
“毒药伤身,此事不必再提。”
“陛下,时辰不早了。”
高公公在外边小心提醒,他本不是如此没眼力见的人,但自楚安澜登基以来,若有事忘记时辰,高恭必须及时提醒,以免他误了早朝。
这是楚安澜下的死命令,也是高公公执行了十数年的事,所以此时也不敢忘记,虽知道提醒会扫楚安澜的兴致,但此事重要,他还是小心提醒。
和谢清啼相处的时候,楚安澜没有宣召,服侍的人是不能随意进来服侍的,楚安澜享受这种民间夫妻般的相处模式,他看了看闭口不言的谢清啼,自己取过龙袍穿上:“等你的伤再好些,朕让暗卫们陪你出京散散心。至于去北境和东境的事情,日后不必再提。”
看来自己所求之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成了。
谢清啼叹了一口气,他摸索到床内侧的格子,取出那把随时放在那里的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