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她和林晋琛发现不了场长恶行,那爷爷大伯他们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也被弄死,扔进尸坑。
二是,她和林晋琛侥幸发现了场长的恶行,要绞尽脑汁想办法对付在兰县颇有根基的场长,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暴露,招惹麻烦,害了全家。
这么算下来,全家亏欠吴彩凤的,要比吴彩凤亏欠她的,多的多。
况且吴彩凤都能在怨恨自己的时候,不迁怒余慧慧,她余瑶瑶怎么就不行呢?
……
余瑶瑶经过一番激烈的心里斗争后,还是决定先了解情况,把对狗蛋和吴彩凤的情绪区分开。
确定狗蛋是不是对她和家人有怨恨,再决定怎么帮助他。
林晋琛在边上看着媳妇纠结的表情,没敢打扰,贸然开口会打断媳妇的思路。
有些事还是得媳妇自己想清楚,况且他也不了解具体情况,无法给出什么好的建议。
……
清水村村长家,晚上6:30。
大队长张为民坐在炕沿边上,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袋锅子,眉宇间的川字纹深深嵌入皮肤,一只粗糙黝黑的大手有节奏的敲击着土炕。
“唉,你们俩怎么突然问起狗蛋的事儿了?”
林晋琛和余瑶瑶看着大队长因为抢收神情疲惫,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没有眼力见儿了。
余瑶瑶不想强人所难,“队长叔,狗蛋今天中午在我们家门口哭,被我们发现了,身上还有伤。我们就问问,您不方便的话当我们没问。”
林晋琛继续说:“是,队长叔,就是随便问问。天色不早了,累了一天,你们早点休息吧,我们回去了。”
大队长在炕沿边上磕着烟袋锅子里的烟灰,没好气的开口:“等等,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心急吗?我说啥了,就不方便了?还当你们没问。”
大队长白了两人一眼,“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怎么说?”
林晋琛嘿嘿一笑,“那您就挑重点说,长话短说。”
余瑶瑶在边上笑着附和,“对,您就说说狗蛋他爹啥时候娶了新媳妇?新媳妇为啥虐待狗蛋?狗蛋爹为啥跟着欺负自己的儿子?不给饭吃,还得挨打?还有狗蛋爹和吴彩凤离婚了吗,又结婚?”
大队长被气笑了,“重点都给我提前准备好了?”
“行吧,就按着你们提的问题,一个个说。”
“刘大虎在吴彩凤被送到西北农场不到一星期,经人介绍娶了青山村的寡妇赵杏花。”
“赵杏花刚进门也没传出来虐待狗蛋的消息,她肚子争气,嫁过来没多久就怀孕了。找人看是个男孩儿,狗蛋自然就碍眼了。”
“刘大虎是个欺软怕硬的,新媳妇豪横,又怀了儿子,狗蛋不是唯一的根儿了。为了哄新媳妇高兴,狗蛋就成了出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