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思考了一下,“要想恢复耕种可以将土地分给百姓,这是好事,大人为何愁眉不展?”
“难就难在,无主土地一般都被乡绅、世家占据,分给百姓,就动了他们的利益。”
“那大人认为分发耕地给百姓是该与不该?”
“是该,是必要。”
“那大人就不必纠结要不要做,而是怎么做?”
王樟延思考着“怎么做”,要改革就会和世家起冲突。
长欢继续侃侃而论:“凡事开头难,那就一步一论,分而治之。可以先从无主土地入手,再引导小农去打破世家垄断。”
王樟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这只是推行改革的第一步。
“你如今怎么不藏拙了?”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叩问,长欢应对自如:
“我得帮大人分忧不是?”
话音刚落,长欢便被他一把扯到身前。
没有支撑的力道,长欢几乎是倒在他怀里。
“替陆远青争取漕运权,现在再来替我分忧?”
他用指尖摩挲着长欢的脸颊。
长欢一阵心慌,有种王樟延是鹰眼的感觉,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他。
“不行吗?”
他生硬道:“你做事何时需要同我商量了?”
此话一出,长欢觉得空气中竟有股醋味。
“那我下次同大人商量,大人可不许不耐烦。”
一时挣脱不开,长欢索性换了个姿势。
安稳地坐下来,言笑晏晏地看着王樟延,差点就要伸手捏捏他的脸。
“大人又派人盯着我啦?”
话一出口,竟是有三分撒娇。
“哪里还有必要盯着你,每次你都恰如其分地出现,难免不叫人联系起来多想?”
长欢暗自一想,好像确实如此。
“树大招风,陆家如今可是惹人眼红,财富过盛、却无权势,但凡有风吹草动,一定是众矢之的。”
长欢收起了笑容,王樟延说得对。
物极必反,陆远青就像一块诱人的肉,上位者动动手指,他就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道理自然明白,所以大人能不能给他做靠山?陆远青家世清白,性情也知根知底......”
很难形容王樟延现在是什么表情。
总之不是欢喜就是了。
“你怎知他没有靠山?”
确实,没有靠山如何做到现在?
“多一个靠山不好吗?”
王樟延牢牢锁定长欢的脸,淡淡问道:
“你是在求我?”
为了另一个男人来求自己?
王樟延真是想把她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她大概是故意的吧。
“那倒也不是。”
他语气冷漠:“那你什么意思?”
“我这不是同大人商量吗?”
饶是王樟延涵养再好,也忍不住想要发飙。
在男子跟前为另一个男子说话。
更何况说的话很是奇怪,更像是在推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