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么说得?”
“治国理政非一日之功,更非一蹴而就。杀光、抢光、烧光,岂非国不将国、民不将民?”
小俊摇头晃脑地背着。
“物格知至,知至意诚,意诚心正,心正身修,身修家齐,家齐国治,国治天下平!”
符大姐满心满眼都是自家的孩子,想来自王樟延教书以来,虽是很短的时日,孩子的长进确实有目共睹,更是对王樟延心生敬佩。
急忙放下手中活计,匆匆跑进屋里。
“瞧我这脑袋,这些吃的,你们带回去,阿浅不擅长下厨,每日辛苦先生在学堂忙完回家接着忙,这些吃完你们以后直接来取就好。”
长欢急忙推辞,本来住在这就是大姐通融,如今又哪好意思冲大姐张嘴。
“大姐客气,下厨是我份内的事,自有乐趣在其中,算不得辛苦二字。”
王樟延一言一行,都把符大姐拿捏得死死的,直感慨王先生品德高尚,阿浅真是有福气。
推辞不过,二人抱着满满一篮子的食物,信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若是在栖霞学宫时,你也这么和颜悦色就好了。”
长欢闷着头自言自语道。
若是他那个时候温柔一些,自己的课业也许能更进一步。
没想到王樟延听得一清二楚,更是回她:
“你若是有小俊一半听话,我也就多一半和气。”
长欢不赞同他之言语,硬是要反驳一句:“我如何不听话了?”
“墙角踩碎的红豆杉,竹林里偷烤的肉食,藏书阁抄过的弟子规,你都忘了?”
这么多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事都渐渐埋藏在长欢心底。
谁知道他的记忆随着岁月日渐清晰。
“是有些记不清了......”
话语间有一丝遗憾,因为那是自己最后的快乐时光。
离开栖霞,长欢就被命运推入了灭门旋涡。
“各人有各人的天赋,小俊在读书上高于你。”
“那我呢?我有什么天赋?”
王樟延敲了一下长欢的脑袋,“要我提醒你一下吗?”
长欢美滋滋地仰头看他,就想听听他是怎么夸奖自己,亦或是怎么编排自己。
“浅浅从少年起,就有做母夜叉的天赋。”
一句话,差点让长欢的白眼翻到后脑勺去。
气愤地双手叉腰,冷冷地看着王樟延。
从头到脚都在控诉他,若是气愤程度能看见的话,那长欢此刻就是火冒三丈。
路边有两个小孩一脚将球踢了过来,王樟延一把捞起扔回。
小孩奶声奶气地说了两句“谢谢”,本来还开心的脸,在扫了一眼身边的长欢,立刻低头,二人嘀咕着,转头就跑了。
声音虽小,长欢却听得清清楚楚,两小孩说的是——
快走,这有个母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