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眶瞬间干涩到疼痛,心中的内疚几乎让我有些崩溃。
我依稀记得,我跟严谵离婚那天,严谵被车撞伤,我跪在地上则祈求路人借我一把雨伞,结果,是他举着雨伞给我们遮雨,而他则全身湿透了。
哪怕我上了救护车,他依然驻留在原地,目送着我们离开。
还有,被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一次次拒绝,是非常痛苦难受。
所以,这段时间他承受了很多吧?他几次帮我跟严谵离婚,结果我却选择留下来照顾昏迷不醒的严谵,我还说不离婚。
他是得多失望啊?
上次回国,原来是打算接受治疗的,结果为了我赶回国……
我垂下头,泪水滴落在手背上,问:“他是因为我……才心衰晚期的吧?”
陈词依然低着头,不说话。
我牵扯着唇,苦涩一笑:“他是真傻……”
陈词忽然哽咽着:“是啊,他怎能不傻呢?在商海中乘风破浪,雷厉风行,可在情感的漩涡里,他却如同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为了一个已经属于他外甥的女人,他一次次伸出援手,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健康……””
我低下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歉意,轻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他。”
陈词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声音冷冽:“你真的是觉得对不起他吗?还是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人?”
我说:“是真的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把他当什么工具人。”
他点点头,吸了一口气:“那好,现在回去收拾东西,跟我出国,去他的身边陪他……他……”
“他明天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但他对此十分排斥,不愿积极配合治疗。我希望你能去,我相信,只要你出现,他一定会配合的,做好心脏移植手术。”
心脏移植手术……
宁萌在我耳边说:“景姝姐,你快点跟陈先生去国外啊,厉总现在肯定非常需要你……”
“砰——”
一声巨响,病房的门猛然被踹开。
厉采曼的身影,犹如一头愤怒的母狮,冲进病房,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与不满:“去什么去,你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