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了很久,才平复好了情绪。
这种赤裸裸的瞧不起,就像被人踩在脚底下,任由碾压,还居高临下地对你说:“你就是一个蝼蚁。”
这人叫严鸿才,百源集团的董事长,严谵的叔叔。
正如他所说的,我当初跟严谵交往,不但遭受厉采曼的羞辱,还得到他的鄙弃,他觉得自己是阶级上的人,根本不会把底下的人当人。
我厌恶他更厌恶自己,厌恶自己瞎了眼,厌恶自己恋爱脑,如今所遭受的一切,或许就是活该。
就在这时,严谵的电话打回来。
我看着手机上熟悉的手机号,犹豫了好几秒,接听了电话,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温柔低哑:“身上的伤还痛吗?我接你回来吧,我照顾你,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饭菜,上次的钢琴也送到新买的房子了。”
他的声线温柔动听,充满疼惜跟呵护,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些事,我真的还以为他爱惨了我。
那边见我没回声,又轻声道:“老婆,你在吗?你不是想跟我说清楚当年的事吗?你在哪儿?我接你出来?我们当面说,我们好好说,我这次保证不发脾气。”
他话语间突然又带着卑微和妥协。
我眼眶瞬间蓄满泪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当年的真相就是我怀孕了,孩子是他的,他回国了,所以,我们离婚吧……”
我明显听到那边粗重的气息,仿佛在压抑着强大的怒吼,接着,他颤抖的嗓音响起:“想要我成全你们?可能吗?”
我有些无力地跌坐在床上,接近于绝情道:“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何必要继续纠缠下去?”
“呵,纠缠……景姝,你觉得我在纠缠你?”
那边的他似乎在调整着呼吸来掩饰什么,结果颤抖的鼻音依旧出卖了他。
我轻轻一笑:“你不同意离婚,不就是纠缠吗?”
“那就纠缠吧,想离婚?这辈子都不可能。”
电话被掐断。
我看着手机,发了一会儿的呆,后面决定下楼去买一份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