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蒙丽文刚刚跟我提起过这架钢琴,说这架钢琴属于一位老奶奶的,是她丈夫赠予她的珍贵礼物。不幸的是,不久前,老太太的丈夫离世了,这架钢琴便成为了她唯一能够触摸到的、关于丈夫的回忆。
想到这些,我有些心疼,对于老奶奶而言,这架钢琴的价值远超过任何一台崭新的钢琴。它承载了太多的情感与记忆,是她与丈夫爱情的见证,也是她思念的寄托。
其实我挺羡慕,这样的爱情也是我想要的。
因此,我一定要通过我的努力维修好这架钢琴,让钢琴继续陪伴在老奶奶的身边,为她带来一丝丝温暖与安慰。
我拿出专业的维修工具,先将击弦机卸下,再把琴键一个个从键盘架里取出来,除净污垢后用湿布把琴键的变形处檫湿,并用烫斗加热。
然后用夹板加紧,经过一天多的时间,就可以恢复原状。
我又把生锈的前柱销和中柱销用砂纸逐个砂磨光亮,为了防止再锈,我将最好的油质涂在布上,将布反复揉搓后,再用它去檫每个柱销……
锁挡板变形太严重,需要更换,还需要换轴丁,音板,弦轴板……
维修好这些,还需要更加精细地去调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整个人完全沉浸入维修钢琴中,直到蒙丽文轻轻敲门的声音传来,我才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一片漆黑。
蒙丽文告诉我,中午的时候她也来过,但见我很投入,仿佛与钢琴合为一体,不忍打扰,觉得就算喊我下去吃饭,我都会拒绝的。
她说:“是不是很累啊,下去吃饭吧。”
我其实并未觉得有多疲惫,反而享受着这种全身心投入的感觉,因为不会难受,不会痛苦,不会去想起任何人。
蒙丽文拉着我的手:“我的维修师,调律师,你都在这里忙了一整天了,赶紧地下来跟我吃饭,不然,我都要变成虐待员工了,我可是一个好店长。”
说实话,肚子确实有点饿了,我就跟着她一起下楼。
刚到休息室门口,我就看见苗宁跟华娇坐在一块儿聊天,苗宁一脸震惊地说:“啥?她咋还好意思来上班啊?要是我,我都躲在家里没脸见人了。”
她又掩嘴呵呵笑着:“也对,她现在被赶出家门,不上班吃什么啊?谁养她?她已经不是什么豪门太太了,哪能继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老老实实地出来上班。”
“我就说过,她普普通通的一个人,根本不适合上流社会的圈子,硬挤,挤不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