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原来你让自己回到了数个呼吸之前,来到了钟响之前……”
血河从他掌中蔓延出来,延伸到无穷远处,与那无边的黑暗交织,又彼此冲突。
女友的脸迅速阴沉起来,毫不掩饰她的失望,“你又没听我说话了,是么?”
他笑了笑,“累一点没事,见你才是最重要的。”
未来。
“怎么样嘛!”
杜佑谦扭头,看到女友的侧脸,眼中有着莹莹的光。
为什么完全想不起剧情?
印象最深的,是他在浓得无法飘散的劣质香烟味道和厕所里飘来的能浸入衣服的尿臭味里,随着火车的“哐当”,摇摇晃晃,半睡半醒。
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当他去回忆,才会生成故事。
这么久了,他一直没想起她的名字——准确地说,是没去想她的名字,因为不需要思考,只要知道她是“女友”就好。
怎么可能看不到未来?
吾乃清虚通玄观妙真君!
但谁让枢和真君,以通灵法宝之力,将他拖入了这亦真亦幻,现实与幻想交错的地方呢。
只有当他看到了,一切才鲜明起来。
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但杜佑谦明明想起了剧情,却又觉得这电影与自己隔得很远、很远,就像是电影里的人,正在看一部年代遥远的默剧,他只是通过电影的主角,了解到了电影里那部默剧的剧情,却没有半点感怀。
在他目光离开的区域,一切都会沉寂下去。
无边的黑暗想要将血河整个吞噬,血河要不断壮大,侵吞黑暗的边界。
“抱歉,可能是连续加班有点累,断片了。我们等会去做什么?”
而一旦听到钟声,也就中招了。
杜佑谦的眉头皱了起来。
真正重要的,是“未来”。
说话间,一只锈迹斑斑的铜钟浮现,钟上有着难以辨认的阳刻文字。
杜佑谦的丹田内,春秋笔在岁月玉册之上迅速书写,两者都散发着微光,载沉载浮。
血屠剑!
女友的声音提高了两度。
在这现实与幻想交错之地,杜佑谦能将春秋笔残片和岁月玉册残片发挥出最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