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常林问她想不想去许烟曾经常去的地方散散步。
南星正好也想问问母亲以前的事,便欣然应下。
半小时后,司机将车停在护城河边。
夜晚的京城灯火璀璨。
河道两侧布满各色灯带,很多人选择饭后来这里散步。
司常林望着水光潋潋的湖面,表情怅然若失。
以前他总觉得人生很长,未来很远。
但眨眼也年近五十。
许烟也离开将近二十年了。
“听说您认识母亲的时候,她还在海城算命?”
南星主动抛出话题。
司常林点头,“当时她在海城摆了个算命摊子,叫什么烟儿算卦,因为她当时看着太年轻,找她算命的人并不多……”
在司常林的描绘下,母亲年轻时的模样惟妙惟肖出现在眼前。
……
盛夏,海城。
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人坐在算命摊前面,手里的蒲扇一下下扇着,嘴里念叨:“算命了,不准不要钱!”
司常林恰逢来海城出差,一眼就被女人吸引。
社会开放后,华国开始打击封建迷信,很少再有当街算命的。
女人大概是钻了海城管制不严的空子,才能堂而皇之在街边支摊。
“小妞,你真会算命啊?”思忖间,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男人一屁股坐在摊位前面,“还不准不要钱……倒是会说大话!”
女人眉毛一挑,“谁说大话了,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爱信不信。”
“嘿,你这丫头……”男人啧了一声,肉乎乎的胳膊往桌子上一搭,凑到女人面前,“那你帮我算算,我啥时候能发财?”
女人盯着他看了几秒,而后摇头。
“摇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发不了财。”
“???”
“不仅发不了财,还会横死。”女人像是看不到顾客脸上的愠怒,手中蒲扇轻轻摇晃,慢条斯理道,“你印堂窄小,好惹是生非,疾厄宫断裂,身体也不怎么样,最重要的是,你命宫发黑,霉运当头,估计用不了一个月就要去见阎王了。”
“既然人都要死了,又怎么可能发财呢?”
男人闻言脸色时青时白。
到最后忍无可忍,两手抓着摊位用力一掀。
“死丫头,我让你胡说八道!”
“哗啦啦——”
摊位上的东西散落一地。
男人似乎还不解气,又抓住女人的衣领扬起拳头。
吃瓜看戏的司常林哪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眼看这一拳就要砸到女人脸上,三两步上前将男人踹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