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宴忍无可忍,大手扣住南星肩膀,“你就这么想撮合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南星肩胛骨被捏得隐隐作痛,从力道不难感觉到男人隐忍的烦躁。
只是,她又何尝不是一样?
有时候她甚至不希望自己有掐算的能力。
这样就可以像个傻子一样,心安理得享受现在拥有的一切。
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南星终于打破沉默。
“傅轻宴,你想过预言应验的后果吗?”
傅轻宴微微皱眉。
“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你又喜欢上小丸子,你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
“别急着说你不会。”南星目光幽深,“人类生来被命运驱使,就像你身上自带气运,天道不想让你死,所以派我下山找到你,看似是你我之间的缘分,实际却是命中注定。”
“……”
“我不想得到之后又失去,那对我来说太残忍了,你懂吗?”
南星破天荒地说出了心里话。
她想起被苏扶雅丢在荒山上的恐惧,想起师父拒她于千里之外的绝望。
他们都曾温暖过她,却又将她遗弃在寂寥无人的废墟深处。
如今她好不容易学会自保,傅轻宴却又试图撬开她的保护壳,将她的真心挖出来交换……
她不想,也不敢下这个赌注。
看着傅轻宴神色晦暗的样子,南星轻轻叹了口气。
“我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以前也是这样的,明明算出道观里的小狗会生病死掉,还是想方设法弄偏方给它吃,明明算出师父不会回头,还是日复一日盼着他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们总是把自己想得很厉害,殊不知自己只是命运海洋中的一叶浮萍,水流向哪里,就漂到哪里。”
“傅轻宴,现在你还敢打包票吗?”
南星一字一句,眼底的失落清晰可见。
傅轻宴知道,她一定是经过无数次失败的尝试才会说出这种话。
她期待过,也不服过。
但最后命运的洪流还是推着她走到既定的终点。
“我不是为了拒绝你才故意想出这个借口,是我真的害怕……”南星顿了顿,“你也不想我每天活在担惊受怕里吧?”
傅轻宴第一次看到南星情绪上的起伏。
甚至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哽咽。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就像是被匕首划了道口子,隐隐作痛。
傅轻宴眸光微微闪动。
隔了好久,才沉声道:“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做,先找到小丸子,再从长计议。”
傅轻宴深呼吸,收起按在南星肩膀上的手,重新握住方向盘。
车子一路行驶在公路上。
车厢里气压很低。
低到令人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