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的总是比平日紧绷的日子快上许多。
温北君只感觉在轻松的氛围中不多时,随着大年初三送神,他又回到了平日的生活。
“这次别送我什么花了,就你那破眼光,送啥都不好看。”温鸢吐了吐舌头,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温北君一瞬。
她只是觉得分别时送些东西很不吉利,话本里才子佳人送别时总爱送些什么手帕之类的,但大多都是以天各一方睹物思人而结尾。
她就剩这么一个亲人了,从四五岁就开始养着自己的叔叔。情理来说,父母亲过叔叔,但实际上,对于爹娘和大哥二哥她都快记不得了。几乎记事起就一直是叔叔照顾自己。
十几年来,她知道是温北君和碧水一直照顾自己,二人充当了她成长过程中爹娘的身份,尽管二人也并不大她多少。
“上次那胭脂不好吗,怪不得不见你用呢。”温北君在案前勾勾抹抹着什么,没有抬头看温鸢,只是简单的回应了一下。
“好不好先另说,那明明是碧水姐买的,也不是你买的啊。你就能采朵野花给我了。”
“野花怎么了,野花也很好看的好吧。”温北君抗议了一声,但是仍然没有展开已经蹙成山川的眉头。
“叔你就会狡辩。”温鸢轻哼一声,双臂抱在胸前,“那野花再好看,也经不住你这么随手一摘就送我呀,一点诚意都没有。”
少女加重了随手这两个字,鼓着腮帮子,似是在赌气。
温北君终于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少女,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说吧,又想买什么,你说给叔听,就算是月亮叔也摘给你。”
“看在你要走的份上这次就罢了,不过你可不许偷偷抹眼泪。你是要上战场的人了都,要是有什么功绩我也好在刘棠和楼栀她们面前吹一吹。”
温北君知道她说的是刘班家的姑娘和楼竹的妹妹,对于小侄女终于有了朋友算得上开心。“我何时抹眼泪了?倒是你,别到时候又哭哭啼啼地舍不得我走。”温北君站起身来,走到温鸢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我什么时候哭过!”温鸢倔强地扭过头,可眼眶却有些泛红,“我这次在家定会好好读书,等你回来的时候定要让你刮目相看。”
“好,我相信小鸢。”温北君微笑着,眼中满是宠溺,“我此去路途遥远,你碧水姐在家,有事和她说便是,还有…”
“还有什么啊,快说快说,叔你真啰嗦。”温鸢嘴上不耐烦,但却希望温北君能再絮叨几句。
“没什么。”温北君笑了出来,手指弹在少女的额头上,“逗你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