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宛如一头遮天蔽日、沉默却又散发着无尽威压的巨兽,将整个世界严严实实地裹进了它那仿若无底深渊般的黑暗怀抱之中。墨色浓稠的夜空中,几点寒星稀稀拉拉地散落在各处,宛如在这令人胆寒的肃杀氛围里瑟瑟发抖的眼眸,透着惊恐与无助,惨淡的月光竭尽全力地穿透那层层叠叠、仿若厚重棉絮般的乌云,好不容易洒下几缕如轻纱般朦胧且冰冷的光,像是在这黑暗世界里艰难喘息的生命迹象,勉强勾勒出这片已然化作生死炼狱的激烈战场那模糊又充满肃杀的轮廓。
太真道长和龙啸天两人犹如被围困的孤狼,紧紧地背靠背站立着,他们的身体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仿佛下一刻就会因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张力而断裂。目光锐利如鹰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那些虎视眈眈、散发着腾腾杀气的敌人,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虽然不久前他们对于《洗髓经》中的奥秘有了一些新的感悟,本以为能在江湖纷争中多几分底气,可此时此刻,面对着眼前这两位堪称顶尖高手的强敌联手围攻,内心深处就像压上了一座沉甸甸的大山,那股从未有过的沉重压力让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太真道长身上那件平日里总是一尘不染、飘逸出尘,仿佛自带仙风道骨气质的月白色道袍,如今却像是历经了一场惨烈暴风雨洗礼的残叶,伤痕累累,多处破损不堪。原本那随风轻舞、潇洒自在的衣袂,此刻也因这激烈到近乎疯狂的打斗而变得凌乱不堪。几处被敌人利刃划破的伤口,鲜血正慢慢地渗出来,那鲜红的血液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之下,显得格外刺眼夺目,就像是一朵朵盛开在洁白锦缎之上的红梅一般,凄美动人之余,更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惨烈气息。每一滴血的滑落,都像是在太真道长心头重重地敲上一记,让他愈发清醒地意识到此刻处境的凶险。
他手中紧握的那柄拂尘,本应是象征着清净无为、超凡脱俗的洁白似雪、纯净无瑕之物。然而,经过这一番昏天黑地的鏖战之后,上面不仅沾染上了点点灰尘,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血迹,那血迹与灰尘交织在一起,让拂尘看上去竟多了几分沧桑与悲壮。但即便如此,当太真道长挥舞起这柄拂尘时,它依然如同一条灵动无比的白蛇,在空中肆意游走,每一次的挥动都带起一阵呼啸风声,那风声在太真道长耳中,仿佛是自己内心不屈意志的呐喊,气势磅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那一道道优美而又致命的弧线,在漆黑的夜幕之中闪烁着寒光,令敌人望而生畏,可太真道长心里明白,这看似凌厉的招式背后,自己已然是强弩之末,只是靠着一股执念在苦苦支撑罢了。
太真道长一边灵活地闪避着洛登国师和梵登法师的攻击,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眉头紧皱,额间都因过度的思索与紧张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目光中透着坚毅与决然,同时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今日这一战,怕是我此生最为艰难的一场了,这二人皆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狠角色,联手之下更是难寻破绽。我本以为对《洗髓经》的领悟能让我多几分胜算,可如今看来,还是低估了他们啊。罢了罢了,多想无益,先拼过这当下再说吧。”想着,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慌乱的心绪平静下来,脚下步伐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般闪动,巧妙地避开了梵登法师朝他腿部横扫而来的法杖。那法杖带着凌厉的风声,贴着他的衣角划过。
然而,尚未等到太真道长来得及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时,洛登国师手中那犹如蛟龙出海一般气势磅礴的禅杖便已接踵而至!只见那禅杖裹挟着排山倒海、雷霆万钧之势,以风驰电掣之速从侧面呼啸而来。而梵登法师则是把自己的手掌贴在了洛登的后背,体内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到洛登体内。洛登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真气突然直接变的澎湃起来,知道师兄把内力输入自己体内了。他知道师兄是想速战速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