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昌,你这思想狭隘了,这恰恰证明刘其是位会来事的好同志啊!”
许松绳是一脸动情,仿佛在碎石中发现了金子,是人才就不该被埋没。
“行吧,你定就行。”
裴寂昌眯着眼,晌午的烈阳洒在他的脸上,望向远处的那两位职工。
这个午后,画面深刻了许多......
......
忙碌起来后,时间变得仓促,尤其入了十二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凉。
许松绳三番两头地往城里跑,化肥厂的办公点,也在豪铭纸业的大院里,占了一间小平房,可没钱进化肥,只是一个空壳子。
前阵子,村支书在大队选职工时,闹得沸沸扬扬,光是在喇叭上,都通知了好几天,村里人都跟魔怔了似得,天天上支书家的门,期盼能有份工作。
可到头来,只要了两个人,刘其和任村名。
“等乡镇企业慢慢发展起来后,会继续招工的,肯定还要安排咱村的人进去上班。”
村支书又喊了这么一嗓子,给村里人画饼。
于是,许松绳被全村的人抬举,供着这位爷爷,他的话,甚至比姜光照更有分量。
本来许松绳不喜欢搞这种虚头巴脑的事,认为不地道,可听着裴寂昌的安排,一件件事做下来后,也渐渐沉醉在旁人的献媚中。
这面子工程好呀,还是得搞......许松绳深有感触。
刘其和任村成这两后生,直到签合同时,才知道乡镇企业的负责人居然是裴寂昌的。
“名字会写吧?”
裴寂昌笑道。
“寂昌,这这这......”
刘其一脸疑惑,都开始怀疑,老裴家还能不能把这企业给干成。
任村成更是一脸疑惑。
“寂昌的干爹可是工商局的一把手,不然你们以为能占这么大的地?但这事不兴往外头传。”
村支书沉声告诫。
“寂昌,这,俺要是知道这是你的企业,肯定更多使劲干呀!”
刘其当下变了脸,其实裴寂昌的事,在城里待久了,隐隐听说了些,只是不敢相信,眼下村支书都开口了,那就可以确定。
“俺也一样。”
任村成也赶忙笑着附和,学着溜须拍马的那一套,后生对这份工作尤为珍惜。
“都是自己人,别搞虚的,但有些话,我得跟你们讲清楚,咱们把丑话摆在明面上......”
突然,裴寂昌的脸色变得尤为严肃,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人,继而沉声道:
“你们的工资是从我口袋里发,如果干得不好,直接走人,这是县里唯一的乡镇企业,被领导班子赋予厚望,可不是大队,讲情谊的地,要遵守规章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