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和小伙伴们挥手告别。“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此时没有班玛,只有乌鸦一声一声叫的心颤。
好在那时候治安很好,那时候一个八九岁的小孩独自走几十里路去亲戚家都是常事。别说志军找小伙伴打掩护让奶奶放心,就是他一个人走奶奶也是同意的,只是心疼他而已。
小伙伴们打道回府,志军一个人埋头赶路,一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路过的村落上空袅袅绕绕的炊烟。这么冷的天气,人们都躲在屋里烤火。枯枝上停着的乌鸦冷不丁突然“呱”的一声吓一跳。“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天越来越冷,天空飘起了雪花,北风也加大了力度。志军加快了脚步,他怕雪下大了路上积雪不好走,脚上这双家门口捡的不合脚的胶鞋底子已经磨平了,一点不防滑。雪垫厚点还好,踩上去噗哧噗哧一脚一个窝。而积雪薄薄的泥路就会打滑,志军在路边拔了一把长长的枯草搓了两根草绳绑在鞋上当防滑链。
远远的能望见妈妈现在的家了,志军放慢脚步。这应该是称作“家”了吧?妈妈在哪里,哪里就是孩子的家。当志军突然出现在妈妈面前的时候,妈妈意外而惊喜。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志军自己一个人过来。妈妈很心疼,赶快给他背上垫一块干毛巾,以防走路出汗打湿了贴身衣服导致感冒。又倒热水洗脸,张奶奶急忙给他煮了碗泡姜面条,一口热汤热面下肚,寒意顿消,全身上下都暖乎乎的。月季更是高兴得又蹦又跳,大哥哥来了,那“小哥哥呢?小哥哥为啥不来?”月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稚气而疑惑。志军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童真的妹妹,只好骗她,“他作业没做完,奶奶不许走”。
张家爷爷对志军的到来不是很热情也不是很意外,因为一开始就知道志军和妹妹是随妈走的,迟早都要来,所以就像是自家的孩子出去玩一天了回来一样正常。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没有过多的心眼和想法,也没有那么丰富细腻的情感表达,就是一家人在一起过日子,就是这么简单而朴素。比如对村里有的人聚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一拉呱就是一半天他们很不理解,他们更愿意花精力在侍弄庄稼上,对土地精耕细作,看人不如看绿油油的庄稼长势喜人让人心生欢喜。他们一辈子信奉的是勤劳本分,劳动、吃饭、一家人平平安安过日子就是人生的全部意义。
张叔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