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顾藩咬牙切齿,一把掀翻了案几。时不我待!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事已至此,只能临机应变。他立即下令兵分两路:主力包围皇宫,切断任何可能的援军;另一支人马则直取司马暧的王府,务必要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控制住局面。
然而,祸不单行。探子们带来的一个个坏消息,如同一记记重锤击打在顾藩心头。三皇子的心腹不知何时就已经调集了三千精锐,这支队伍如同出鞘的利剑,势如破竹般突破了包围圈,正在朝皇宫方向疾进。密探来报,这支队伍的将领都是百战老兵,个个身经百战,悍不畏死。
更令人胆寒的是,南城军营竟也发生了哗变。那些被他收买的将领反倒被忠于三皇子的武将们斩杀,鲜血染红了南城军营的校场。一支偏师已经组织起来,正沿着南城大街向皇宫进发,所过之处,原本布置的关卡尽数被攻破。
顾藩的脸色越发难看,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支持晋王司马暧的几个世家大族已经调集了数千私兵,这些人马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向李府合围。每个世家都有自己秘密训练的精锐,这些人虽然平日隐藏在府邸中,但真要动起手来,战力绝不下于朝廷正规军。更可怕的是,城外还有更多世家大族的私兵在不断集结,隐隐有攻打洛城之势。局势正在朝着失控的方向急速滑落。
就在西城军营哗变前的一刻钟,环贵妃正抱着年幼的十皇子司马进走向朝殿。初春的晨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她下意识地将怀中的皇子裹得更紧了些。皇子年纪尚小,不知危险,反而被母亲紧张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稚嫩的笑声在寂静的宫道中回荡。
两侧的宫墙高耸,投下深深的阴影。宫女太监们低着头快步走过,没人敢多看贵妃娘娘一眼。环贵妃却总觉得暗处有道道幽深的目光在注视着她。直觉告诉她,今天的宫中气氛有些异常,但她不得不按照规矩参加早朝。
刚穿过一道雕龙画凤的宫门,两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和尚突然从廊柱后闪出,拦住了去路。环贵妃心头一颤,但多年的宫廷生活让她很好地掩饰了内心的慌乱。她厉声呵斥:"大胆!你们想要造反吗?"声音虽然严厉,但双臂却不自觉地收紧,将幼子护在胸前。悬空宗的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这些和尚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小僧也是奉命行事,望贵妃娘娘恕罪!"其中一名僧人低声诵着佛号,语气倒是恭敬,但那挡路的姿态却纹丝不动。他们的眼神越过环贵妃,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显然是有备而来。从他们站立的姿势来看,绝非普通的云游僧人,而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武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