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暧心知肚明，那些喊杀声多半来自顾藩的人马。他的双手微微发抖，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追究消息究竟是如何泄露的，当务之急是保住这条来之不易的性命。在静白居士和无为大师的保护下，他不得不从大殿侧门仓皇逃离，连看都不敢回头看一眼已经断气的老晋王。
此时的养心殿内外已经乱作一团，到处都是厮杀声和惨叫声。烛火在混乱中明明灭灭，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一阵秋风吹过，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飘进了殿内。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与洒落的鲜血交相辉映，宛如一幅诡异的水墨画。
环贵妃母子终于在一片混乱中回到栖凤殿，小德子等人这才长出一口气。殿内的烛火被风一吹，忽明忽暗，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小德子那张阴柔的脸庞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诡异，他立即开始布置防御，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早有准备。
那些训练有素的士卒被安排在寝殿外围设下第一道防线，他们个个身手矫健，眼神警惕。五十名身手敏捷的特种斥候则负责把守殿内，构筑第二道防线。他们分散在各个角落，手中的兵器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三名玄武门的女弟子更是如影随形，贴身保护着环贵妃母子，护送他们往侧殿的杂物间移动。那里早已挖好了一条秘密逃生暗道，是他们最后的退路。
安排完这一切后，小德子独自坐在大殿正中的雕花椅上，自斟自饮。朱红色的琉璃酒杯中盛着皇宫特供的玉液琼浆，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散发出醉人的香气。他那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眼神漫不经心地望着殿外飘落的梨花。外面的厮杀声此起彬伏，却丝毫影响不了他的雅致。微风拂过，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却见他不以为意，反而轻轻抿了一口美酒，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就在他品味第三杯美酒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金属碰撞声。清脆的兵器相击声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叫，血腥的气息似乎已经透过殿门缝隙飘了进来。烛火随着外面的动静微微晃动，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仿佛在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