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既然驴插一嘴,还留着饮驴,糟蹋不得,舍不得金弹子,打不下巧鸳鸯!”黄兴忠把扎坛口的布条解开,把干瘪的猪尿泡往上一蒙,扎紧,撕下上面的字,“这坛子留着饮驴,上面‘酒’字撕下了,别记错了!”他斜靠在车辕上,“这日本人象乌龟,缩在鳖盖里,不露头,咋整?查得还挺严实,遇到象刚才那毛头小子,尿斑末退,奶斑刚掉,又咋整?都说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我看这句话是屁话!”
“白天人多眼杂,他们虚张声势,甚至是耀武扬威,我们根本不是对手,要动就晚上!”黄安说。
“那就是得有合适的落脚点,象老鼠?昼伏夜出!还不能长期在一个地方落脚,时间久了,会被发现,你知道咱中国人一盘散沙不说,还有其劣根性,那就是爱占个小便宜,日本人正是读懂了中国人的心态,才敢投其所好,所以……?”
“老爷是把好手,看样子你是准备好才动手!把什么都摸得门清!”刘中天兴兴然的样子。
“莽夫才做无谓的牺牲,冲动是魔鬼,打了鬼,还不能让鬼缠身!”这时,一队鬼子巡逻兵,一身绒装,军靴把地踏得震耳地响,三个人都缄口不语。
鸡冠花充血一样,紫到芯里,硕大无朋的花,坠得纤细地茎,象狗尾巴草一样弯曲,舔着脸在地上,风过时,点头哈腰,斩一风在后院小坐一会儿,屁股僵硬,日本人进城多日,既没有人上门安民告示,也没有书面一纸半语下达,仿佛压要儿就不知道湖河帮的事,这让斩一风心中犯嘀咕:这他妈不符合常理呀,要么日本人没有顾上,要么就是压根没有拿湖河帮当回事,等着吧,日时悠长,牙齿总有咬住舌头的那一天!
“斩爷,有件事我得知会你一声!”裘千喜像个像个陀螺在地上飞快走着,声轻得像是踩在空气上,而不是地面,偶尔飘落的树叶,都砸出让人随之一跳的声响。
“你怎么来啦?有什么事?”斩一风皱一下眉,“和日本人有关吗?他们越过大栅栏了?”
“不是!是柴……?”
“东进差你来的?”
“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