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仓次郎看似风清云淡,实则胸中怒火万丈,他刚刚被比他小近十岁的德川家康骂个狗血喷头,这家伙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由于各项成绩优异,被麻生相中,直接带到部队,一路行走一路升迁,是同时代军人中的佼佼者,此次进攻神州的实际策划者,作为先锋官,后续情报跟不上,这是少壮派中的少有的有真知灼见的人才,备受麻生的推崇,所以很快在军中声名鹊起。
他凭临窗口,深深吐一口气,委屈,难过,甚至是愤怒,但退一步想想:如果广木弘一不出事,他也到不了这个位置上,他清楚:上面把他从基层拎上来,不是让他花天酒地的,确实,由于他的不作为,让帝国迟迟不能把太阳旗插到脚下这片土地上,太阳已经斜得不象话,一片焦躁的黄,直扑到他面前,青叶不适时宜从树上一片片飘落,象羽毛,听到脚步声,他知道是汪天培,有些喜出望外,“汪君,汪君,有日子没见了,最近是否安好?”
“托浅仓君的福,还马马虎虎,有饭吃,有酒喝!”
“嗯,听你这话音,小日子过得滋润,我们有日子没见了,都忙什么呢?我可是千呼万唤,才把你盼来,最近见你一面真难,不是躲我吧?我们的友谊源远流长,可以追溯到上十年前!”
“不至于,是呀,只是最近省政府里事比较多,抽不开身!”
“都忙些什么呢?”
“比较杂,一言难尽,机关嘛,就是这个样子,在外人看来,什么事也没有,真忙起来,累得半死,所以古人有云:案牍劳形,意概于此!不提也罢!无趣得很。”汪天培鼻子起二节,一副酸楚不可言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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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战是走,总有个基调吧?要大轰炸之后,死了人才走?”浅仓一脸得意,“你我也不是外人,话不用说得那么生分!”两人没有客套,浅仓手势向下,示意几下,自己也坐下,开始沏茶,日本人极讲究茶道,这个道,就是韵,功夫不怕长,只为一种韵,达不到这种韵,宁愿不喝,中国大口喝酒,也大口吃茶,日本人功夫做茶,舔或吸咂,真的是品,一小口足矣,从茶具到选叶都是极讲究的,火候不到,茶不能品,三沏四倒,层层过滤,色汤成汁,时间咿咿呀呀,就这样不经意溜得没影,茶烟缭绕,气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