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啥买啥!这个还不容易?”达子说。
“你一个小屁孩,懂个啥虬事?”黄兴忠怜爱摸一下达子的头,一竿子几十个人,坐在树下,秋蝉不鸣,秋风若有若无,树叶蛋黄从枝头飘凌,象舞者,飘飘荡荡,似有依恋不舍,季节轮换,虽不舍,也无奈。
“爸,梁一纹是谁?”黄淑霞斜着身子靠在树上,一脸热切。
“谁?谁?”黄兴忠装着没听清,“好像没有谁?你知道?”
“装!装傻充愣,都来过塌河谷地了,你还不承认?她长得珠圆玉润,年轻时一定漂亮得不得了!”
“不可能!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大管家,你看我爸,睁着眼睛说瞎话嘞,先都不承认认识这个人,现在还怀疑她没来过这里!”
“她来这里干什么?”这是一只断了线却还时时牵挂的风筝,二十多年了,想,却又不知道从何找起,他多次去西凉城,支起耳朵听,想从裂缝里听点儿消息,却没有。
“找你呗!你不在,她很失望,和史校长一起来的!”
“过去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他看看陈梅梅,心情是复杂的,像打翻五味瓶,沉沙从水底泛起。
陈梅梅抬起头看他一眼,这个男人,这些年,在男女问题上,从来都是干净利落,虽有不少女人要争夺她的位子,阴差阳错偏就错过,性感迷人的小胡子,毛绒绒象柔软的草,长得有款有型,闭上眼,幸福让人颤栗,有电流走过身体,心惊肉也跳,突!突突!象心在跳,成事、顾家、结结实实爱她,遇事不含糊,处事有节点,作为一个女人,夫复何求?泪水,是幸福的泪水,在眼眶打转转,她承认:梁比她更漂亮,可阴就差,阳就错,就是命运的不可捉摸,让她摘得幸福,想想那个史春铃,幸福砸她身上,她却抓了就扔,物化弄人,她后来居上,不用攀爬,只需要她附在枝上,幸福就会象芝麻节节高,她现在可俯看芝麻开花。
“妈,你怎的?”黄淑霞看着陈梅梅泪水打转,就拉起她的胳膊,要替她拭泪。
“连脚镇我们还要再度返回,我们要搞到它内外部结构地形,一个小林东界、一个井上一夫还是不够的!”
“难不成你还让苍木一雄拉开大门,请我们进去?”北风一直蜷缩那儿,没有说话,他想家,想李莲云,但此时不好开口回家。
“我们要不要有个名字?”黄兴忠问。
“干吗?待价而沽?依我说:闷吭大发财,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对外我们可以密不而宣,但我们内部要不要有个名字,将来别人问起:那些英雄事,都是谁做的?咱也好有个交待!”黄安就像个小老头,多少天胡子不刮,头也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