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旭不曾离开,跟着到了黎战的病房。
江华阳出现后,她心里头又暖又热,夹杂着难以名状的不自在。
黎战还在输液,防止伤口发炎,邓书韫与江华阳并排立在床尾,周家旭不好出声,安静的立在窗前。
黎战就着药水睡了过去,邓书韫看看江华阳,径直走出病房。
江华阳意会,跟了上去。
邓书韫进了消防通道,找了个没人的拐角,扫了一眼周遭,才开口坦白:“我当年所作所为确为有意,甚至想过借常希文之手弄死周家旭,常家和周家出事于我而言都是乐见其成,是自保也是报复,可是你的出现,我害怕从前的事被周家查出,又因你与周家旭的情分,我做不到袖手旁观……”
她轻轻叹了口气,“我猜出常希文会下狠手,于是叫了黎战去盯着,这局做的很糟糕,周家旭受伤,你我不欢而散,谁也没有得到一个好结果,如今我猜测,黎战与周家旭当年在深市发生过什么,这一切由我开局,变数却不受我把控。”
江华阳闻言长长叹息一声,执起她的手轻轻摩挲。
邓书韫曾因他踌躇挣扎过,而他没有给她机会,忽略她煎熬的心声,致使她心灰意冷出逃,彼此蹉跎错过近十年。
他把人揽在怀里拍拍她的背,心里揣着将要破土而出的伤感。
邓书韫说起过往,心下忽然一片明澈,她依偎在他怀里,软着声线说:“作恶之人伤的伤,死的死,就连你我,也沧桑多年,江华阳,孩子出生后我早已看淡,可周家旭太过特殊,我实不愿相见,可黎战为了她肯豁出性命,我不得不多考虑一番,你……”她顿了顿,“你用点方法,至少让人别继续挨打,当年的事也别让她知道,其他的,就给他们自己决定吧。”
江华阳二话不说应下,“按你说的办。”
邓书韫抬头,见江华阳正看着她笑,又垂下眼帘说:“言澈这个人太放肆,留不得,你要怎么处理?”长睫闪动,说完微微抬头,对上江华阳的笑颜。
江华阳情不自禁吻了下她的脸颊,压低声音说:“连环套都摆好了,就等着他自个往里跳,保准他连钱带命都得给国家一个交待。”
邓书韫想到今日的事情,心里沉甸甸的,“亦锦亦书大抵瞒不住了。”
“再过半个月,也该露一面了,奶奶想的紧,成日揪着我不放,就等着我把孩子带回去。”
邓书韫可不惯着他,“别拿奶奶当借口,孩子们不开口叫人,你也别跑我这里异想天开。”
“那憋得多难受啊,我就想把他们带出去显摆显摆,一边一个……”
邓书韫锤了他胸膛一记,“正经点,和你说正事呢,不确定因素太多,最好用点非常手段,言澈那德行,后院肯定不干净,你手上可有资料?”
“有的是办法让他焦头烂额,你这法子确实有用,可惜言澈就是条蚯蚓,碍不了什么事,邓书韫,你得配合我放长线钓大鱼,把言家彻底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