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二年(1507年),大明王朝的天下在武宗朱厚照的统治下,越发显现出一种让人忧心的态势。武宗年少登基,本应心怀天下,勤勉治国,可他生性贪玩,对那朝堂之事时常是漫不经心,将诸多政务都交由身边的宦官或是亲信大臣去打理,自己则一心扑在那些个玩乐之事上,不是在宫中搞些稀奇古怪的游戏,就是琢磨着出宫去寻些别样的乐子。
据《明史·武宗本纪》记载:“二年春正月庚辰,大祀天地于南郊。甲午,南京刑部侍郎邓璋为右都御史,赈济江西饥民。二月壬子,上大婚,册夏氏为皇后。戊寅,小王子犯宣府。三月甲申,惠安伯张伟充总兵官,右都御史马中锡提督军务,讨畿内贼。丙戌,赐吕柟等进士及第、出身有差。夏四月甲寅,刘瑾请躐汰诸司冗官,诏下所司详议。己未,地震。五月丙申,减苏、松、常、镇税粮。闰月丁卯,小王子犯宁夏。六月甲午,立内厂,刘瑾领之。”从这一桩桩记载之中,便能瞧出这一年里,朝廷内外虽有诸多事务在运转,可武宗那颗爱玩的心却未曾收敛,朝堂之上有刘瑾等宦官专权乱政,民间百姓的日子也是过得磕磕绊绊,各种灾患、战乱、赋税等问题交织,而那些处在最底层的乞丐,更是挣扎在生死边缘,却根本入不了皇帝的眼,仿佛他们的死活不过是这大明天下微不足道的事儿罢了。
在这一年,北京城里有个叫孙石头的年轻乞丐,生得瘦瘦高高,脸上虽带着些因长期风餐露宿而生出的沧桑之色,却依旧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他性格乐观豁达,哪怕身处困境,也总能苦中作乐,寻出些让人发笑的事儿来,可心底里,又对这世道的不公有着深深的无奈与愤恨。孙石头本也是个普通农户家的孩子,奈何家乡遭了灾,田地颗粒无收,父母又在灾荒中染病离世,他孤苦伶仃,一路流浪到了北京城,靠着乞讨勉强维持生计。
初春的北京城,寒意还未完全褪去,大街小巷里,人们都行色匆匆,或为生计奔波,或去寻那富贵逍遥。孙石头裹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棉袄,瑟缩在街边的一个角落里,面前放着个缺了口的破碗,眼神巴巴地望着过往的行人,盼着能有人往碗里丢几个铜板或是给点吃食。
“哟,石头,今儿个收成咋样呀?”旁边一个同样是乞丐的老者凑过来,小声问道。
孙石头无奈地摇摇头,苦笑道:“能咋样呀,大爷,这来来往往的人,大多都瞧不见咱似的,唉,能讨到一口吃的就算是运气咯。”
那老者叹了口气,说道:“这世道,咱这些穷苦人,就只能听天由命咯,听说那皇上呀,整天就顾着自己玩乐,哪管咱们的死活哟。”
孙石头听了,撇撇嘴,嘟囔道:“哼,那皇上在宫里享着福,哪知道咱在这外面受的苦呀,要是他能少玩会儿,多操心操心这天下,咱说不定也能好过些呢。”
正说着,街上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一队官兵簇拥着几个穿着华丽的宦官走过,那为首的宦官趾高气昂,吆喝着让百姓们避让。
“这又是哪位大人呀,瞧这架势,可威风着呢。”孙石头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