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专注作画之时,耳边传来了两位路人的交谈声。一位老者皱着眉头说道:“如今这寺庙是越修越多,和尚道士也越来越常见了,咱这城里的地啊,都被占了不少去建寺庙道观了,也不知是好是坏哟。”另一位中年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我听说有的人家为了逃避赋税,干脆把自家的子弟都送去出家了,这风气怕是不太对啊。”徐长卿听着,心中微微一动,抬眼望向那寺庙里进进出出的僧人们,暗自思忖:“这僧道的事儿,听着确实有些不妥呀,难怪平日里总觉得这城里的寺庙道观好似比以往更多了呢。”
待他画完画,便收起画具,往回走。一路上,他越发留意起这僧道相关的事儿来,发现城中好几处原本是民居或者商铺的地方,如今都变成了寺庙道观,而且不少僧道的穿着打扮、行为举止看着也不似那般清心寡欲、严守戒律的模样。徐长卿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想着这僧道之患,怕不是个简单事儿,说不定会对这南京城乃至整个大明都有不小的影响呢。
回到家中,徐长卿还在想着白天所见所闻,连晚饭都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家中的老仆见他这般模样,便打趣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今日出去作画,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莫不是画得不如意呀?”徐长卿回过神来,笑着摇摇头说:“哪是画的事儿呀,我今日在寺庙前,听闻了些僧道的事儿,觉得有些不妥,心里正琢磨着呢。”老仆听了,笑着说:“哎哟,少爷,那僧道的事儿咱老百姓哪管得着呀,您还是安心画画吧,那些都是朝廷该操心的事儿呢。”徐长卿却不以为然,说道:“这天下事儿,哪有和咱们完全不相干的呀,我瞧着这僧道之患,怕是得有人管管才好呢。”
而在朝堂之上,南京礼科给事中彭诚等一众大臣,正为这僧道之患之事心急如焚。彭诚手持奏疏,神情严肃地站在大殿之中,向孝宗皇帝进言道:“陛下,臣等翻阅诸多典籍,又经实地查访,方知如今这僧道之况已严重偏离旧制。《大明会典》中早有规定,僧道各有定额,旨在使其有序发展,不致扰乱民生,亦利于朝廷管理。然当下,僧道数量远超往昔所定之额,四处扩建寺庙道观,致使大量田地被占,众多百姓为避赋税、劳役而投身其中,并非真心向佛修道。长此以往,我大明赋税锐减,百姓不事生产,且僧道之中良莠不齐,不乏借其名行不法之事者,如此必乱我朝纲,坏我民风啊。故臣恳请陛下查照旧额,将十年一度事例停止,严整这僧道之事,以安社稷,保我大明之昌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