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再次醒来,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睛,又缓了一会,才慢慢地用力睁开眼,茫然看着自己身处之地。
他首先看到自己被扔到一个破草垫子上,垫子上面还堆着枯草,自己的身子是半躺在草堆上,那根铁链依旧垂在自己身上。
金蝉此时感觉自己生不如死,反倒不把身上的污秽放在心上。他苦笑一声,感觉有了些力气,奋力抬头四看,见自己所处一个约莫两丈见方的大石屋中,三面墙壁都是由一块块粗糙的大石所砌,身子靠得北墙上有一个一尺见方的小洞,看样子是作窗户用。
地面全是由青砖铺成,墙角落里放着一只粪桶,鼻中闻到的尽是臭气和霉气。只有自己脚对着的墙,是用厚厚的青砖所砌,在中间用一条条胳膊粗细的栏杆隔开,看样子是个铁门。
铁门外点着两条大粗油烛,已然烧去出半截,牢房中的光亮,正是烛光从牢门中传过来。
金蝉心想,现在外面必已是黑夜,他们为了监视自己,才点了如此亮的油烛吧。外面已无狱卒看守,想来是他们见自己毫不动弹,料来也没能力逃走,此处又臭不可闻,有谁愿意在这个非人间的地方待着呢!
再看自己身上所栓的那条铁链,也正是从门的栏杆处出去,系在外面的一块大石上,并用一把大铜锁锁住。他目光落处,发现门口处放了一个大粗瓷海碗,里面盛着黑乎乎的东西,看样子应是狱卒拿来的饭。
金蝉长叹一声,虽他也感到肚中饥饿,但此时此地,他又那里吃得下去。刚才他拼了性命对四周的一番观察,已耗尽了他全身力气,这时身上疼痛又如山压般让他疼得喘不过气来,他一口气喘不上来,转眼间已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
就在金蝉在鬼门关徘徊之际,眼看性命不保之时,一阵凉风吹入牢房之中,只吹得那两条大粗油烛火苗不住晃动,映得屋内影影绰绰,明明暗暗中,烛火一下子熄灭了。
就在屋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时,一个黑影悄然现身,轻飘飘地来到金蝉身旁,在这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牢房中,他有如在白天一样,用手直接摸向金蝉的右手脉博,摸了摸后,竟叹了口气,这才伸出指来,在金蝉心中处点了一点,又伸手摸了下金蝉鼻子,一股白气自他指间注入金蝉鼻中,这才退到铁门外,看样子他对屋内的污秽,也受不了。黑影又一挥手,两支蜡烛一下子又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