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氏在地上拼命地磕头,瑞福又高声斥责了她一次她才抖着嗓子哭着回答:“陛下赎罪,陛下赎罪……贱妾,贱妾摹的是先皇后的笔迹……”
皇帝面沉如水。
当初他听彭子征汇报这平阳伯的妾室曾是看顾母后孕期的女医官沈大家的弟子,又听闻这辛氏擅书簪花小楷,就觉得不对劲儿。
刘顼没见过自己的母后,但母后留下的所有东西他都好好地存着。他知道自己的母后那一手簪花小楷精妙绝伦,他也经常从母后留下的字迹里去猜测自己的母后是名什么样的女子。
可是,这底下的辛氏是什么身份?一个贱妾!一个奴仆!竟敢临摹母后的字迹!甚至竟敢靠着这点儿能耐去跟那平阳伯邀宠!简直是欺君罔上,大胆至极!
刘顼冷笑一声:“辛氏,你是怎么偷得先皇后的字迹?”
辛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在不停地磕头,边磕头边回话:“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贱妾没有偷,贱妾当初经常随师父进宫给先皇后诊脉,先皇后看妾讨喜,亲自教的贱妾啊!”
辛氏在这大块青砖铺成的地板上磕破了头,依旧不敢停止,而上头没再传来皇帝的斥责。
地板上沾着的血迹在辛氏一下又一下的磕砸中变得黏腻如胶。就在她磕得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无望的时候,突然听到皇帝再次开口:“周伏森,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