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聊到了深夜,裴绻二人才离去。
临走时,见宋江珩被咬破的嘴角,裴绻有一种直觉。
今日的殿下很是不同,感觉像被勾了魂似的。
看着江祈年一脸沉重,裴绻打趣道;“江弟,男人是不是有了露水姻缘以后,都会魂不守舍的?”
这话一听,江祈年便知道裴绻说的是谁。
他磕了磕嗓子,开口道:“若是心里有人,自然魂不守舍,若是没有,那也早就抛在脑后了。”
裴绻嘴角微微上扬,他果然是最懂太子殿下的。
听到这里,江祈年也有了几分好奇:“裴将军难道就没有思念家中妻儿的时候吗?”
提到这个,裴绻笑意减了一大半:“今日夜深了,江将军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罢,不过江祈年如何机会,便溜之大吉了。
江祈年:“......”
夜里,宋江珩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起身走出房间散散步,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来到了沁婉的窗前。
当然也不是无意的,只是沁婉的屋子刚刚好挨着宋江珩的房间。
月光如莹莹流水,挥洒进屋子,沁婉身着一件纯白色的抹胸连衣裙坐在窗前,乌黑的秀发披在身后,借着月光,沁婉聚精会神地秀着荷包。
偶尔一不留神便会不小心刺到手,给窗前的宋江珩看得一怔怔的。
这婢子大晚上的不睡觉竟在做刺绣,真是蠢!
不过,看样子是在绣荷包,回想往日宋江珩的衣衫都是这婢子缝的,看在她这荷包是做给自己的份上,宋江珩也不便说什么不是了。
沁婉缝了以后,眼睛有些酸涩,微风拂过,抬头望去窗扇有些晃动。
望着窗外的繁星,沁婉起身走过去,将窗子开得再大一些,谁知一动不知是撞到了什么,嘭嘭作响。
吓得沁婉连忙伸头出去看,突然一只小猫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
飞快地跑过院子,跳上围墙到外面去了。
沁婉心想,要是自己是只猫儿多好,还可以跳出这四四方方的院儿。
不像现在,命在别人手中,容不得一丝半点的挣扎,她好像浮萍,若不牢牢抓住机会,便会随波逐流,越飘越远。
忽地,夜空的流星划破天际,将沁婉的思绪引了过去。
沁婉连忙十指交叉许愿:
“一愿,太子殿下平平安安。”
因为只有宋江珩平安无事,她才会安稳一些,因为她不想回到花楼了,她想借宋江珩往上爬,像花楼妈妈说的那样,做“能做自己主的人”。
宋江珩原本还因为刚才这蠢奴婢撞到他的事儿生气,可听见她在许愿祝福自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