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虑考虑,我给你娘帮忙去。”二婶扔下安南,快步跟了上来,王珍珍指尖寒光一闪,峨眉刺被她握在掌心。
安南也起了身,突然,他一个健步,挡在了王珍珍身后,撕拉,她听到锐器划破衣服的声音,王珍珍立刻转头。
安南的衣服从胳膊肘一直裂到了袖口,他左手捂住右手掌心,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他脸色难看,死死的盯着二婶:“你干什么?”
王珍珍二话不说,单手带开他,一脚踹了过去,她现在随身背着的沙袋有五公斤,这一踹一点没收着。
二婶应声被踹出去好几米,双膝跪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叮叮,什么东西从手心掉在地上。
她挣扎着向前,要把东西藏起来,王珍珍手快抢了过来,一根手指长的钉子,黑黢黢的,像木头又像铁,她用手帕包起来,揣进兜里。
转身扶着安南往水池那边走,鬼知道这东西放了多少年,有没有毒,会不会有破伤风,她打开水管,冲洗伤口:“小刚,去拿纱布过来。”
小刚往卧室跑去,娘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愣在原地,往二婶那边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往安南这边又走了几步,看王珍珍扶着安南,她还是转头走向二婶。
“你要不要紧?”
二婶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一般女孩子哪里有这么大的力气,她现在不光肚子疼,胸口也疼,一口气顶着,说不出话。
家里条件有限,王珍珍简单缠上纱布,扶着安南往孙大夫家里走。
安南板着一张脸,一句话没说,撑着她的手,往外走。
没一会儿功夫,他后背全湿了,呼吸也越来越快,王珍珍半蹲在他身前:“哥,你上来。”
“不用,我能走。”安南声音很低。
王珍珍强行将他的双手挂在自己脖子上,双手用力抱住他的大腿,强行站了起来。
他高自己太多,腿有点拖地,不好掌握平衡。
安南挣扎着要下来,她拍了一下他的大腿:“别动,要不两个人都摔了。”
妹妹瘦弱的身体微微发颤,安南长叹一口气,没有再挣扎,生活才好一点,怎么就不能让他们安生过自己的日子。
村子里面的人十有八九都去采松茸,她连个搭把手的人都看不到。
好在孙大夫家不远,她一脚踹开门,吓得院子里面的一个女孩大叫一声:“你谁啊?”音都破了。
“孙大夫在家吗?”王珍珍抬头费劲,只看到眼前一双玫红色的布鞋。
“跟我来。”她跟着女孩的脚步走进一间诊室,将安南放在床上。
安南满头大汗,神志还算清醒,笑着看她:“我没事。”
输液室就两张铁架床,旁边放着一个输液架,中间挂着一张蓝色的布帘。
外面连着的是诊室,里面没有人。
女孩跑到隔壁:“哥,有病人。”
孙大夫听到声音从外面走了进来,翻开眼皮看了看,坐在床边诊脉,一边看他的脸色,一边问王珍珍:“他吃什么了?”
这边最常见的就是吃错了蘑菇中毒。
王珍珍拿出钉子递给他:“被这个划伤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