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弈不动声色的收回手，大概比对了一下，估摸这个肌肉护工得有两米高。
对方盯着陈弈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眼陈弈前面带路的同事，随后便收回目光，转而紧紧盯着走廊深处，严肃冰冷的神情仿佛是个机器一般。
陈弈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缓缓启动。
一时间，狭小的空间里安静得有些压抑，只有那轻微的机械运转声在耳边回响。
陈弈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护工，却正从反光的门上看到对方也在盯着他。
不过他似乎没发现陈弈的动作，陈弈收回视线，脸上也摆出一副焦躁不安的表情四处扫视电梯。
最终将目光落到护工身上，语气有些不善：“这栋楼有多少层？为什么还没到一楼，我听说这里有疯子，你是不是想去那里？”
护工背影停顿片刻，转过头看着陈弈，眼神里有一种诡异的满足，笑着安抚陈弈：“这楼有十二层，没有疯子，就算有也是被关着的，你不用担心，只要你遵守规定，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弈看着护工，倒是没想到对方似乎很期待陈弈的质问，就像陈弈表现出的多疑和一惊一乍，正好对上了护工所掌控的信息，这让对方产生了能掌控陈弈的错觉。
就像一些人总会对露出脆弱一面的人，或者他认为对方需要救赎，而展现出救赎者姿态的高高在上。
陈弈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扭头露出质疑和焦虑的神色：“我刚刚还看到一个护工，你们不像，谁知道你是不是假的。”
被质疑了身份的护工看着陈弈，笑着摇了摇头，举起左手展示自己的胳膊：“别看我肌肉没那么明显，但实际上我和他一样的力气，只是我不显壮而已。”
陈弈看着护工的目光有些古怪，但一时间还不能崩人设，只能继续开口：“疯子都关着，我之前也被关着，我也是疯子？”
护工见陈弈抓空子，眼看对方似乎要发作，立刻解释道：“没有没有，你不是疯子，这也没有疯子，都只是病人而已，你们只是在精神上的认知和大众不一样，不是疯子。”
“你们房间外的锁，也只是担心你们在无意识的开门乱跑，找不到你们会让我们很担心的，只能这样做，这是为了你们好。”
陈弈看着护工就像背书一样的解释着，又抛出一个质问：“既然没有疯子，为什么还要我遵守规定，不一般的情况会怎么样？你们会杀了我吗？”
护工一时间有点想抽自己一巴掌，他没事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但眼看陈弈的眼神愈发阴冷，也只能苦笑着解释：“其实也没有几个规定，只是不要和别的病人随意搭话、不要试图离开这栋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