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羽听着众人的劝解,忙不迭地点头答应,随后脚步匆匆地出了客栈。
然而,他刚一踏出客栈门口,只觉得双腿一阵发软,像是被抽去了筋骨,每迈出一步都好似有千斤重,再也没法像刚才那般急切地前行。
他面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只好伸手扶着墙壁,一点一点地朝着一旁挪动,好不容易蹭到墙边,便再也支撑不住,缓缓蹲下。
最终,他整个人瘫坐在墙角边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此刻,满心的懊悔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萧墨羽瘫坐在墙角,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嘴里低声自语,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死循环:“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啊?我究竟要怎么做才好?”
刚刚那些人说,他毕竟没有真的害死妹妹,所以还有机会弥补。可这话在他听来,简直荒谬至极!实际上,他们确实害死了妹妹啊!妹妹在他们的迫害下含恨而终,又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他们?绝对不会的!
想到这儿,萧墨羽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他痛苦地抱住头,不断地问自己:“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妹妹才会原谅我?”
此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从他的五脏六腑蔓延至全身,那疼痛如细密的针脚,密密麻麻地扎在每一寸肌肤上。虽然并不足以致命,却如跗骨之蛆,让他难受得几乎要发疯,无论如何都无法缓和。
随着这股疼痛愈发强烈,萧墨羽的意识逐渐模糊。他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昏暗,最后,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晕厥过去,身体重重地靠在了墙上。
另一边,萧暮雪正快马加鞭地朝着目的地进发。此次她的目的地,是泔州的州治——梦溪云城。
梦溪云城距离她之前落脚的小城其实并不算远,若是骑快马,不过半天的行程便能抵达。一路上,萧暮雪思绪万千,对即将到达的梦溪云城,既怀揣着一丝期待,又隐隐有着几分担忧。那座充满神秘色彩的城市,不知又将带给她怎样的故事与挑战。
萧暮雪踏入梦溪云城后,思量着一路奔波,决定先休憩一日,待养精蓄锐后,明日再着手调查心中之事。
于是,她寻得一家看起来颇为整洁的客栈住下。安置妥当后,傍晚时分,万籁渐寂,唯有客栈中偶尔传来的几声低语。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如炸雷般在门口响起。这敲门声,与萧墨羽先前的小心翼翼截然不同,那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用力拍打,仿佛她稍有迟缓,这扇门便会被生生拍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