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雪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轻声回应:“幸会。”她的声音如同春日微风,轻柔却又清晰。
温知许目光紧紧锁住萧暮雪,满脸的疑惑藏都藏不住,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好奇:“你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的?”在他看来,这牢房可不是寻常人该来的地方。
萧暮雪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神色悠然,仿佛这牢房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处平常之地,缓缓开口道:“我不过是自己想进来瞧瞧罢了。”
温知许听了这话,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愣了好一会儿,脑子里一片混乱,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萧暮雪静静地看着温知许那惊讶的模样,神色平静,缓缓说道:“你其实不必对我的来意过于好奇。我有几句话想问你,不知你能否如实相告?”
温知许赶忙定了定神,神色认真,用力点了点头道:“你有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此刻,他心中虽仍满是疑问,但对萧暮雪的请求,却莫名生出一种想要尽力满足的冲动。
萧暮雪轻轻颔首,目光平和地问道:“你是因何缘故被关进来的呢?”
温知许着实没料到,萧暮雪竟会对他的事感兴趣,略作迟疑后,缓缓开口道:“我本打算进京告状,哪料还没出得城去,就被他们抓了回来,随后便被关到了这牢房之中!”
萧暮雪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紧接着追问道:“那你要告的究竟是什么事?”
温知许听闻此问,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警惕地盯着萧暮雪。毕竟在这几日里,狱卒们对他严刑拷打,目的就是逼他交出某些证据。
此刻,他不禁暗自揣测,难道是那泔州州牧见硬的不行,故而想出这等迂回的阴谋诡计?
萧暮雪见他这般神情,心中已然明了,不禁轻轻一笑,语气带着几分洞悉:“你莫不是怀疑,我是泔州州牧派来的人?”
温知许沉默不语,心中的怀疑如乌云般翻涌,可又无法确定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一时间,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
萧暮雪轻轻抿嘴,笑意从嘴角蔓延开来,说道:“其实我并非州牧那边的人。不过,我也不强求你相信我。只是,说说你进京要告什么状,这总没什么关系吧?毕竟,若他们不清楚你要告何事,想必也不会贸然将你抓起来,不是吗?”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些人既然已经对你采取行动,显然对事情了如指掌,告诉她也无妨。
温知许沉思片刻,觉得萧暮雪所言在理。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前段时间,泔州遭遇洪灾,朝廷拨下大量的赈灾粮食与钱财,本意是救济受灾百姓,同时修筑堤坝以防洪水再犯。然而,那泔州州牧竟丧心病狂,为了中饱私囊,在修筑堤坝时,公然使用劣质材料。结果,河坝不堪重负,决堤了,当场就淹死了一批参与修筑的工人。那些工人的家人们悲愤交加,聚在一起想要讨个公道,可那州牧竟丧心病狂,故意泄洪,致使这些无辜的家属也惨遭溺亡。如此一来,赈灾的粮食、修筑堤坝的银两,还有百姓们赖以生存的口粮,全都落入了那州牧的腰包。我就是为了此事,才下定决心进京告状。和我一同打算进京的,还有不少人。可没想到,我们全被抓了起来。而且,我们被分别关押,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说到这里,温知许的眼中满是悲愤与无奈,拳头不自觉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