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公权却是颇为诧异地瞧了她一眼，“你在庄子上待了一段时日，倒是长进了不少。”
蒋氏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裳，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听得乔公权这话，她捋了捋垂下的发髻，乖顺垂首道：“从前是妾身不知轻重，做错了事，老爷能再给妾身侍奉左右的机会已是恩赐，妾身不敢再有异样心思。”
不可否认，她容色不错，眉宇间与故去的乔夫人又有几分相似，
乔公权瞧着蒋氏这般姿态，心中的烦躁竟莫名消散了些许。
蒋氏感受到乔公权注视的目光，很是体贴地为他奉上了一盏热茶，“老爷，您润润喉，去去火。”
待乔公权接过，她又轻手轻脚地站在一旁，见他浅啜了两口，才轻声提醒：“老爷，清灵也在宫中，如今妾身已经知错，清灵必然也是想与大姑娘重归于好的，她们姐妹两个若是能和睦相处，在宫中也能有个照应。”
说罢，她试探着看向对方的神情，见对方并未反感，才继续道：“既然大姑娘病了，无法侍奉陛下，不若借着这个机会，让大姑娘引荐，叫清灵去侍奉一二？”
乔公权这才记起，他的二女儿也在宫里，至今尚未侍寝。
虽说他最疼爱的是长女，但乔清灵也是他的骨肉，且从前在家中，也算乖巧孝顺……
若是姐妹俩能互相帮扶，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不知音音那边可愿意。
蒋氏见他似有意动，忙上前替他捏肩捶背，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了一大堆骨肉至亲之类的话。
乔公权到底是个心软之人，最后还是点头，“罢了，到底都是我们乔家的女儿，音音如今稳重不少，想来也能顾全大局，为乔家多想想。”
说罢，他当即起身去书信一封，叫人送往行宫。
蒋氏见目标达成，眼眸笑得眯起，眼尾的细纹皱成一团，也忙回到房里，给乔清灵传了个信。
***
次日一早，乔清灵得了信，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带着婢女鸦儿去了行月殿。
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身丁香色衣裙，裙摆绣着精致的蝴蝶，走动间仿若蝶舞翩跹。
她踏入行月殿，目光一扫，便瞧见楚清音半倚在榻上，一袭藕荷色裙衫，乌发斜挽，素面朝天。
她一侧的桌子上还摆放着几碟子糕饼，只见她脸色苍白，略显疲惫，眉眼间还透着几分病态。
屋内还摆放着好些礼品，瞧那装东西的箱子，想来是皇后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