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熏是一路上与裴寂闲聊,才知道他是来这寻悟慧大师疗伤的。
不是她救下那回受的伤,而是他的陈年旧伤,这有关他的私密,她便没有多问。
只知道两人会碰见,确实是带点巧合的,但也有他的安排部署在。
回到了寺中,再看她隔壁那间紧闭的厢房,她顿时就猜到了屋子的主人是谁。
也只有是住在这里,他才会说出待会见的话来。
一想到隔了堵墙就是父亲与弟弟,他要在这眼皮子底下与她见面,她的脸便又烧了起来。
这人可真是不要脸。
“姑娘,您的脸好红啊,是不是在山上吹了风着凉了?”
卫荣德先送她过来,闻言立即仔细端详她,果然见她面色潮红,连脖子都有些红。
立即关切道:“身子会不会发烫?脑袋晕不晕?山上还是比外边冷,你呀穿得太少了,我记得住持就颇通医术,我去请他过来。”
卫南熏哪里敢让住持来给她看病啊,她连连摇头把要往外冲的父亲给拽住。
“爹爹,我没有不舒服,可能是走的山路多了,出了汗太热了,这才会脸烫。真的,不信您搭我的额头,一点都不烫。”
卫荣德将信将疑地把手背搭在了她的额头,确认了好几遍,真的不难受也没生病,才让她好好休息。
晚膳也不要去斋堂了,就在屋里用。
卫南熏也没有骗人,今日真是她近几月来走得最多的了,里衣早就被汗水打湿。
她也是真的累了。
故而听说不用去斋堂,她是打心里松了口气,送走了父亲,织夏与宜冬便去打来了热水。
寺里虽不能沐浴,但用热水擦擦身上的汗还是可以的,不然夜里真会着凉。
等她梳洗换过衣裳,一切都收拾好,天也彻底暗了下来。
小厮送来了斋菜,她就坐在窗户边的小方桌上用膳。
“织夏,快坐下,我们一块吃。”
两人是共患难的情谊,她也不曾将织夏看作是婢女。
如今还在卫家处处受限,她和父亲提过了,等分了家搬出去,就让父亲收织夏为义女,两人便是真正的姐妹了。
织夏也没扭捏,大大方方地坐她身边,陪她一块用膳。
皇觉寺的晚膳依旧很精致,小葱拌豆腐和糯米藕甚至能吃出几分当初白马寺的味道。
只是卫南熏吃几口,就会盯着窗外微微出神。
“姑娘,您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