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乾主动谈起马场经营权的问题,就是要趁机借花献佛。
马场归属问题不解决,否则北凉王一直盯着马场,盯着范家,他有这层范府赘婿的身份在,就别想安生。
就像范世恩说的那样,如今的范家已是到了让出马场都不能活的地步。
所以他才故意摔断手脚,便是要向赵广义表忠心,让他知道范府不过是个窝囊废罢了,哪有霸占马场的心。
但赵广义贵为北凉王,必不可能强取豪夺,但也不能让范世恩主动来送,否则这话传出去也不好听。
事态再这么发展下去,陈乾估摸着,范家就会背上谋反的罪名。
即使不是谋反,也会是其他会被杀头的大罪,只有这样,北凉王趁机收回马场才不会影响王府、影响他本人的声誉。
但这件事在陈乾看来,却不是不可解的。
只要让这件事在法理上说的过去就行。
果然,赵广义听了陈乾的话,当即来了兴趣。
“是你这么想,还是范世恩要你传的话?”
“是臣一家之言。”
“那如何作数?”
“只要王爷满意,臣的岳父自然也是满意的。”
“可马场时代都由范府经营,突然交回,王府可不会经营马场,陈乾,你是准备看本王的笑话吗?”
“臣不敢,王爷的担心,臣的法子均可解。”
“好,说说你的想法。”
眼见赵广义上勾,陈乾当即说道:
“请王爷下令,从今往后,马场收归国有,但向北凉所有世家招标,请这些世家出具一份马场的经营策略,策略上佳者中标,中标者将获得马场五年或十年的经营权。”
本以为赵广义会满心欢喜,谁知他脸色微怒,呵斥道:“陈乾,你的说法很新颖,本王也很欣赏,但将马场收归国有,难免太过强硬,本王做不来这种事。”
陈乾有时候在想,这些位高权重者整天说的这些违心的话,难道就不会出现幻觉吗?久而久之就不会真以为自己这般大义?
可人家是王爷,手握生杀大权,容不得陈乾这般想。
“请王爷恕臣死罪,臣要说的是,王爷这般想便错了。”
陈乾硬着头皮说的话没有让赵广义发怒,反倒让他有些好奇,不禁反问:“喔?本王错了?呵呵,陈乾,本王要你做言官你不做,可你的胆子却是比言官还要大上许多。”
“臣死罪!”
“本王免你的死罪,说吧。”
“臣要说的是,王爷恐怕忘了,我北凉律第一条便是,马政乃国政,”
“请问王爷,这条律法体现在哪里?北凉唯一的大型草场与马场竟被世家把持着,北凉军作战训练用马竟然还需要向世家购买,王爷口中的北凉铁骑的命运难道要被世家握在手中?”
“故,王爷依北凉律第一条,将马场收归国有,绝对是一件普天同庆的事!”
上价值,上高度,尤其是要有法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