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桂嬷嬷说了一会儿,秦宜真便去洗了个澡休息,再次醒来,夕阳已经西下,天色昏蒙蒙,床榻外灯架上的夜灯已经点亮,散发出昏黄的柔光。
睡得有些久了,她还有些茫然,待闭上眼缓了一会儿,这才彻底清醒,准备起来。
“绿翘。”
她喊了一声,没喊来绿翘,倒是将程堰喊来了。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圆领长衫,大约是洗了头,头发随意地散落在身后,见她要起来,便随手挽起了床帐,在床榻边上坐下,弯腰将她的绣鞋拿了过来,放在她伸脚就能穿的位置。
“什么时候了?”
“酉时末(将近晚上七点)了。”
程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额头有些热,便道:“今年似乎是格外热一些,明儿便让人送些冰过来。”
“会不会早了些?”往年用冰的日子得到五月中下旬,现在还早了些。
“不早,免得你再赶我。”
他年轻血气足,身上自然热了一些,这几日她都已经有些嫌他热,都不大愿意让他抱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