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外孙,外婆对他的事特别上心,虽说她完全不懂什么医疗事故、诉讼流程,可依然事无巨细地打听了很多细节。
末了她发出一声喟叹,“即便能够脱罪,却总归染上了污点,云帆出来后恐怕没法再当医生了。”
“不怕,他可以接手爸爸的公司。”温锦事先思索过这个问题,“哥哥性子温和人又聪明好学,爸爸的公司现在正朝着医疗方向转型,刚好他的专业知识能够派上用场。”
提起那位曾寄予厚望又让自己无比失望的前女婿,外婆脸上露出了不屑,“即便他同意,那对歹毒的母女能答应?”
“哎呀,忘记把最最重要的事情告诉您了。”
当温锦把温云玉并非老爸亲生一事和盘托出后,老太太笑得几乎岔了气,捂着肚子哎呦了好半天。
“我就说人家向家的小姐怎么会屈尊降贵嫁给他,原来是肚子里揣了别人家的崽急吼吼想找个便宜爹嘛。”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真是天意呀,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行,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妈。”
“您知道妈妈的下落?”温锦握住外婆胳膊,表情中透着丝丝委屈,“她为什么都不来找我?”
“傻孩子,其实咱们都清楚,你妈应该是回不来了。”外婆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梳子,细心梳理着温锦的长发,“两年多时间,人早就没了。别老琢磨那些不高兴的事,往前看吧。”
“我不甘心,就算妈妈真的不在人世,也要找到她的尸体。”温锦把身子朝外婆那里靠了靠以免她的胳膊不方便,“还有,您说的告诉妈妈,是怎样告诉?”
“倔丫头,这个驴脾气跟你妈一模一样,凡事都想着刨根问底。”外婆朝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一下,“你妈没葬入坟地,只能到十字路口烧点纸了。我身子不舒服,你晚上买点纸,找个大路口用棍子画个圆,一边烧一边把你哥的事给她念叨念叨。”
温锦长到20多岁,从没接触过这些东西,当下露出懵圈的表情。
“不会的话算了,你妈不会怪你的。”外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按照祖辈流传下来的规矩,女孩不应该进坟地,你哥对这一套很熟悉,从小我常常带着他给你外公烧纸,唉。”
“别担心,我有个朋友比较懂,我喊上她,晚上保证把事情办妥。”神神叨叨的翟美心应该能够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