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波,轻轻念叨道:“我大明朝两京十三省,孙稷侠一人而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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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代贵州总兵之职务的李玉承,这段时间与孙可望、李定国的西军交手,可谓是铆足了劲儿,虽然明军兵精粮足,但对上西军这支残兵,却也没有取得多大胜利。原因在于西军的二把手李定国战法多变,善于游击,往往明军大部压上想与之一决高下之时,李定国便指挥西军避开优势明军,袭击没有明军驻防的村镇地区,西军往往不伤百姓性命,只获取部分口粮,等明军赶到之时,西军往往不见人影。
这诡异多变的战法,让善使大兵团作战的李玉承非常恼火,就像一拳用足了力气,却打在了棉花上面。
李玉承在研究了贵阳形势之后,将目光定在了一个名叫文家集的大镇,这是一个人口达五六千人的大镇,他的周围几个村镇都被西军扫荡过,这导致了许多村民拖家带口的逃往了文家集,李玉承笃定这其中必有西军的探子,从西军只取粮食不伤性命的情况看,对方肯定是粮食紧张,而文家集富户众多,也就意味着这里有粮食,所以他基本上确定对方下一个目标必定是文家集。
李玉承决定提前设伏,将西军一网成擒,随即命李昭的飞熊军,提前埋伏于文家集之中,然后亲率本部岳州军大张声势攻略西军盘踞的灵秀山一带,营造战略决战的氛围。
灵秀山,西军大营内,孙可望和李定国正在激烈的争执中,李定国明白当面之敌不是个善茬,绝非重庆曾英那种货色,李玉承是孙稷侠手下头号战将,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从这段时间的交手,李定国对李玉承的评价并不低,亦是个胸有韬略之人。李定国心中有强烈的预感,敌将必定是假意决战,实则有暗兵伏于其中,但他一时之间也没法准确判断伏兵在何处。
孙可望却不然,经过前阵子的游击战术,他已经尝到了甜头,正如李玉承猜测的一般,他早就派出内应潜伏于文家集之中,只待其领兵前往,便可将其一口吃下。
孙可望此人有着非常强烈的个人集权欲望,自张献忠死后,他便以张献忠义子之首的名义,接管了整个大西军的指挥权,但他自知军事才能远不如李定国,于是便将李定国立为二把手,以指挥西军的军事行动,但是实际上的掌控权却牢牢的掌握在孙可望自己手中。现在听到李定国质疑自己的决定,他有种权威遭受冒犯的感觉,于是不惜拿出义子之首的大哥权威,力压李定国,最后达到了自己面子大于行动本身意义的目的。
当日下午,孙可望不顾李定国的苦劝,带着刘文秀、艾能奇等人,亲率一万五千人围攻文家集,只余李定国本部五千人留守大营。果不其然,孙可望在强攻文家集,打开镇子大门后,看见的是七千武装到牙齿的飞熊军将士,大战几回合没讨得便宜后,孙可望意识到中了埋伏,遂带兵后撤,随后又被李玉承率军围堵,西军一时进退维谷,有倾覆之危,关键时刻还是李定国率领本部,作势兵进贵阳,李玉承担心贵阳有失,遂无奈回师救援贵阳,孙可望这才解围而去。
经过此事后,孙可望最终同意了李定国“避开贵阳,转进黔西”的战略决策,这才拉开了西南收官之战这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