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的几个年轻人看到车间主任在拆电动牙刷,好奇地围拢过来。
一个人问:“冯主任,咱们下一步是不是要准备组装电动牙刷呀?”
“有可能吧。”冯乐华回答道。
另一个人道:“我还没用过电动牙刷呢,听说用这玩意儿刷牙贼干净。”
冯乐华白了对方一眼:“到时候,产品试制出来先让你来测试性能。”
围绕电动牙刷闲扯了几句,有一个人突然问道:
“冯主任,听说咱们厂里账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是真的吗?”
“我又不是管财务的,我怎么知道?”冯乐华反问道。
“我也听说了,前一阵儿连快递费都支付不起了。牛大庆和机加工车间一个伙计不是还欠着高厂长的房钱吗?他俩提前把房钱还上之后,才解了燃眉之急。”
“我乍听说,小厂长前一阵儿又卖了两套房,还是学区房呢。”
“确实有这回事儿,我有个同学干中介,是他帮着小厂长卖的房子,两套卖了300万。”
“你说直播间里蹭蹭地卖货,咋不见钱呢?”
“一分钱三支牙刷,还包邮,一下子就卖出五六万单,连快递费零头都赚不出来,你说咋能见到钱?”
“那咱们组装的老年电话手表赚的钱岂不是都补贴到牙刷上了?”
“那肯定呀!不过咱们厂直播间已经有60多万粉丝了,如果从一个粉丝身上赚10块钱,那就是600万,这个还是蛮厉害的。”
“行了!这是你们应该关心的事情吗?”
冯乐华听烦了,大声喝道,
“你们一人拿一个电动牙刷回自己工位拆解安装,把组成的部件和零件写下了,下班前交给我!”
几个人一看主任烦了,嬉皮笑脸地一人抓了一把牙刷,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些天,机加工车间里一直在加班,杨树森了解了不少无人生产线的设计原理,这让他更加认清了自己的能力边界。
这条无人生产线的关键技术和关键部件早已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发现,自己能做的只是最低端的机械加工部分,而这部分工作大部分机械厂都能干。
可以说,如果自己不改变,单干是毫无竞争力可言的。
同时,他也体会到了牛大庆的担忧,厂里的老客户未来升级设备,肯定会选择那些先进的自动化、无人化设备,单靠这些老客户可能连饭都吃不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