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都市那无尽的喧嚣背后,隐匿着一处被浓重阴霾所笼罩的角落——西山看守所。李一凡,这个往昔在平凡生活的轨道上平稳前行的普通人,却在经历了接连两天两夜紧锣密鼓的审讯之后,被相关执法人员严密地看守着。他在家中匆匆走了一遭,便被冠上了挪用公款的重大嫌疑之名,随后便被径直带走,被无情地送进了这座令人心生恐惧与敬畏的看守所。
当他沉重的脚步踏入这片全然陌生而又冰冷刺骨的领域,一切都显得那般格格不入,仿佛他是一个误闯入异度空间的迷失者。和其他那些同样身陷囹圄的犯人一样,他首先经历了严格的搜身程序。鞋子被无情地换掉,裤带被硬生生地抽走,就连那铁钩上的扣子,也未能逃脱被卸下的命运。在看守所警察那严肃而又威严的押送之下,他一步一步艰难地迈向刑事号。那扇沉重无比的铁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拉开,李一凡被用力地推进去,紧接着,铁门又在他身后发出“哐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是命运对他发出的无情宣告,将他彻底隔绝在了这个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之中。
号内的光线极其昏暗,李一凡的眼睛在最初的瞬间,看到的是一排站立着的十几个秃头犯人。他们的面容隐匿在阴影之中,模糊不清,却又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莫名压迫感。李一凡在这一张张陌生且充满未知的面孔中,苦苦寻觅,却寻不到一丝熟悉的痕迹,一丝温暖的慰藉。然而,头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却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却又夹杂着审视的意味,仿佛李一凡的到来,只是这无聊日子里的一点小小调剂。“哟,又来新人啦,看着斯斯文文的呀,犯啥事进来的呀?”
李一凡张了张嘴,试图为那莫须有的挪用公款罪名辩解,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在这当下多说无益。他最终只是闷声回了句:“还没定论呢,我是冤枉的。”这短短的一句话,在寂静的号房里却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号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那笑声在昏暗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犹如一把把尖锐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刺痛着李一凡那原本就已伤痕累累的内心。
头铺的那人挑了挑眉,从铺上慢悠悠地下来,他的步伐看似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每一步都重重地踩在李一凡的心尖上。他慢慢踱步到李一凡跟前,围着他转了一圈,目光如炬,就像在审视一件稀罕物件般,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随后,他拍了拍李一凡的肩膀,说道:“进了这儿的,十个有九个都说自己冤枉,兄弟,甭管冤不冤,先守这儿的规矩,懂不?”
李一凡的心里憋着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那愤怒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将这压抑的空间燃烧殆尽。可他深知,身处这艰难的绝地,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如同陷入更深的泥潭,难以自拔。他咬着牙,强忍着内心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愤怒,点点头。他明白,此刻不能莽撞行事,必须先稳住阵脚,再想方设法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去寻找那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