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榻旁边的地上零零散散地丢着几个瓷瓶,还有一个水罐并一只破碗,都裹着横七竖八的稻草凌乱地被堆放在一处。
“哦,这些是那位白大夫开的药!”鲁星河指着瓷瓶小心翼翼道,“白大夫每日会送煎好的药来,今日已经来过了!不过他说,隗槐今日应该能醒的!”
赵重幻点点头,在草榻旁坐了下来,探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切住隗槐的脉搏,默默感受他血脉中的活力。
对于隗槐,赵重幻是既有愧又有惑。
一方面当初因为两难而无法为其解冤是为愧;而另一方面,那日为他重新包扎伤口时,她也发现他的后脑处并不像酒醉摔倒而磕伤的,更像是有人用重物猛砸所致。
这几日她心中始终有疑未解,但是之前没有机会,如今终可亲见一面,她势必要探究清楚其中端倪!
若是当真有人几欲暗害于他,她发誓一定会替他将凶手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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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姑娘的医术看来也甚是高明!”
鲁星河望着赵重幻娴熟的动作不由钦佩感叹。
“不过,那位白大夫的医术也不容小觑!隗槐这伤在平章府那番折腾,我那日都担心他熬不过去,却没想到白大夫妙手回春,这几日明显好转不少,他还说今日隗槐能醒,小人这不一直等着呢!”
“他的高热何时退掉的?最近可还有呕吐、惊厥之象?”赵重幻问。
“那日刚被送到此处时确实一直浑身高热,时有惊厥!”鲁星河回忆,蕴着几分惊讶跟佩服道,“没想到后来晌午刚过白大夫便来了!他直接给隗槐用了药、下了针,还熏了两种奇怪的药丸,当晚隗槐的那些个症状就缓和不少!”
赵重幻若有所思地颔首。
随后她放下隗槐的手腕,探身轻轻掀开他的眼帘观察。
见光时隗槐的眼珠子下意识滚动了几下,似神窍也并无太大异常,这令她心中的忧虑瞬时放下不少。
虽不知那人到底遣了哪位神医来替隗槐疗伤,但是,依目前隗槐的脉象跟反应,他的伤势确实好转不少。
高热已退,脉象平稳,气血安定,连之前她一直担忧会蓄瘀攻心,内扰神明,以致气机逆乱、神窍阻闭之症都似大有缓解。
鲁星河看着她停了动作,不禁小声问道:“怎样?”
赵重幻回眸一笑:“确实如小哥所言好转不少!那位白大夫确然有妙手回春之能!不过也多谢你的悉心照料,没有你的路见不平他大概想熬到现在也是为难!”
鲁星河连连嘿嘿笑着摇头:“不敢当不敢当!只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