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摆手,“去吧。”
陈六行礼,大步离开,阿郎总是以善待人,却总有这样那样腌臜之人污了阿郎的高洁。
但是,他也不敢擅自处置牢里的刺客,以及庄子上那些流民。
至于白丁几人,那就是罪该万死了。
此时,青甸园一百多号流民被集中关在一个院子里。
有人不忿,“凭什么把我们关起来,又不是我们干的。”
也有叫好,“他本就该死,欺君误国。”
有的愤恨,“这些文人何时将我们百姓的性命挂在心上?”
更多的是附和,嫉妒,不甘,幸灾乐祸,将乌合之众体现的淋漓尽致。
李虎躲在墙角,看着眼前的这群人,神情复杂。
他借住在王大牛的家中,平日里,王大牛口中的东家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在庄子上的日子虽然不长,却是他做梦都没想过的,工坊的昼食想吃多少吃多少,每天都按时发工钱,所有人都住着砖石的小院。
这般心地的人,又怎会是奸佞之辈。
突然,院门被打开,王大牛领着几人挑来了几大筐馒头。
李虎连忙上前,“大牛,东家怎样了?”
王大牛好似没听到一般,放下竹筐,又领着几人出了院子。
李虎满脸苦涩,再看看那疯抢的人群,真真可笑。
白野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这种睡饱的舒适感实在是太让人沉迷。
“你醒了?”赵颖眼里满是惊喜,随即便伸手准备去摸白野额头,“可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发热?”
白野正想伸手挡一挡,一声痛呼,“嗷...”
赵颖急得不知所措,伸手不是,缩回来也不是,眼眶中又有晶莹打转。
“没事,没事,只是没注意。”白野连忙宽慰,“那日...”
“对不起。”
“是我不好。”
两人异口同声,而后相视一笑。
白野看着赵颖缓缓开口,“我已经给先生说了咱俩的事,不过,婚事起码还得等一年。”
“不急呢。”
白野张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