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母不管不顾,上前抱住葛毓秀和小女孩,潸然泪下,喊着毓秀的名字,在场人无不动容。连大银杏树上的鸟儿,都惊的扑棱棱飞起来。毓秀痴痴的看着冲上前来,拥着她和女儿的妇人,下意识的抱紧了小女孩。
“毓秀,我是娘啊!你看看,快看看啊!”
一众女道同情的看着这一幕。
“娘,娘?”
她默念着,缓缓的摇头。
“你这是怎么了?孩子,怎么连亲娘也不认识了?”
葛母心急如焚,然而,毓秀已经失去的记忆,并不是一时半会能恢复的。
“老人家,云清暂时认不出您来,还须慢慢计议,这样她更会恐怖。”
云静在一旁道。
这时,在大殿做功课的道长也款款走来,她手执拂尘,人们纷纷让开。
“来者想必是葛母了,请稍安勿躁。给云清一点时间,罹难以来,她还没有恢复以前的记忆。大难平安,这也是她的造化。 ”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葛家永生铭记。”
葛母见道长过来,纳头便拜,长跪不起,道长上前,搀起葛母。
“施主,咱们进殿说话吧。”
二人进到侧殿,葛母还不时张望外面的毓秀和孩子。
“道长,葛家感谢贵观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捐二百两银子,以修缮观舍,敬奉神灵。只不过走的匆忙,明日自当奉上。”
“施主客气了,大可不必,救人布善,乃道门宗旨,不就回报,但行道行。”
两人坐的很近,道长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曦光,仔细打量葛母。葛母也看向道长,四目相对,顿时二人愣在当地。
“翠云!”
“大妮!”
葛母先认出了道长,道长也同时认出了葛母。
“怎么会是你?”
道长问道。
“老家一别,快四十年了吧?”
葛母道。
“是啊,马上就四十年了。”
道长不无感伤的说。
“我出嫁后第二年,听说你出家修行了,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一直惦记在心。不想今日遇见,翠云,不,道长,这也许是上天注定我们在此相见啊!”
“别称我道长,叫我俗称吧。唉……一言难尽啊!你知道,我从小体弱多病,后来兄长都成家了,也没钱给我治病。正好师傅游历遇见,说我必须修炼道行,方可克病健体,此乃天数。”
“今天天色已晚,你就和我同塌而眠吧,咱们也叙叙旧,说说孩子的事情,打扫一间屋子,让家人们也过一夜,明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