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舒念回复粟星源:妹妹说得对。【微笑】
粟春雨乐得直笑,半晌才放下手机去洗漱。
等她躺回床上拿起手机再刷朋友圈的时候,粟星源又像是自言自语地回复了好多条内容。
其中一条是:女人真难伺候,好兄弟,哥还是先别给你介绍女朋友了,估计你搞不定。
她默默在心底为她哥哥默哀三分钟,只祈祷舒念姐能对她家的傻哥哥“手下留情”。
今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晚,到了十二月二十九号的深夜,沅城才下起第一场雪。鹅毛般轻盈的雪花断断续续一直下到了三十一号的凌晨。被白雪覆盖的沅城宛如童话中的城堡,有着别样的美丽。
十天前,粟春雨接到李明义的电话,说三十一号的晚上文(2)班会有一次小型同学聚会。她犹豫着要不要去参加,因为对她来说,她的整个高中生活只有在高一(14)班的时候才是快乐和美好的,高三一整年对她而言是模糊不清的,除了试卷还是试卷,无休无止的考试耗尽了她对大学的期待,她满心想着的都是到底怎样才能让时间快一点流逝。
她觉得时间走得太慢,又害怕高考过后的分别,因为她知道,过了二〇一二年的那个六月,有些人就彻底见不到了。
她以为她会很不舍,但其实她很平静,只是心底巨大的悲伤就像是谁家顽皮的小孩,不时跑出来敲打她的心房,提醒着她,一切都结束了。
粟春雨决定不去参加同学聚会,面对一群几年不曾联系的熟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亲切寒暄还是虚与委蛇,与其在这样的一个氛围里跨年,她不如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看跨年演唱会。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最终还是落了空,因为向印要带着郑意依去跨年,把已经两岁的女儿丢给了她。
粟春雨夜里一点才歇下。那会儿已经是二〇一九年的凌晨,向印夫妻刚将女儿接回去不久。
她觉得自己差点阵亡在小苹果的哭闹声中。小屁孩果然都一个样,不哭闹的时候可可爱爱,一哭闹起来能把人整到精神崩溃。幸好方菲女士和老粟同志都在家,可以帮她分担几分魔音穿耳的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