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栎,”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与平常无异,“今年你还想不想我去你的酒吧唱歌了?”
“求之不得!”
“那你就闭嘴,开车!”
要汪栎闭嘴不说话,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他给自己放了那么长的假以后,此时难得有个熟人坐在旁边听他的高谈阔论。一路上,他的嘴跟上了发条似的,就没怎么停过。
好在这么多年的同窗以及上下铺之情,早就把言谢的耳朵里对于汪栎免疫的茧给磨了出来,这个时候,他往往只需要默不作声地坐在一旁就万事大吉了。
要说言谢与汪栎的关系,其实他们除了是大学同学兼室友之外,也曾经微妙过。
这段微妙的时光,还要追溯到大一下学期。当时正在念大学的言谢一直都挺低调的,除了正常的上课跟运动之外,他没有参加过一个社团。即便如此,俊朗的面庞还是为他招来了许多桃花。这其中的一朵是汪栎的青梅。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起初汪栎并不知晓他的青梅是喜欢言谢的,所以当青梅拉着青梅室友频繁邀他跟自己室友一起吃饭、唱歌、出去玩的时候,还一度误以为青梅喜欢上了自己。
他沾沾自喜的同时,又有点苦恼。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竟然喜欢自己?这种感觉就宛如养了很多年的一棵白菜,突然有一天朝着自己开花了一样令人震惊!可他惯来就是多情的主,实在不敢轻易接受青梅的爱意。
偏偏,青梅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不断地对自己发出不同的邀请。面对邀约,他只能一边紧张,一边忐忑地把全宿舍的人都叫上,以此来缓解内心的躁动与惶恐。直到有一天,青梅不再邀他一起吃饭、唱歌、出去玩,转而频频对言谢示好……
真相往往都是残忍的。青梅哪里是喜欢汪栎,人家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在乎山水之间也,而是在言谢。
他先是自我发泄了一通,随即又被叶泽磊狠狠嘲笑了一顿,正要不甘示弱地回怼时,却被告知,言谢不会喜欢青梅。
叶泽磊怎么说的来着?哦,原话是这样的:“她肯定没戏了,不仅她没戏,我们学校的女生大概都没戏。你不知道么?阿谢有喜欢的人。”
叶泽磊还说,言谢有一本高一的语文教材,书里面满满的都是字迹清秀工整的笔记,而书的扉页上写了两个名字,一个是言谢自己的,一个叫粟春雨。
汪栎没搞懂这其中的关联,一直沉默的秦远航一语道破天机:“都大学了,谁会随身带一本高一的课本?还是语文课本。”要么是错拿,要么便是这本书对他而言很重要。
没过几天,汪栎就得到消息,言谢拒绝了青梅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