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具尸体都已经看不出人的样子,其中的一具只剩下一只浑浊的眼,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半截儿鼻梁下都已经变得血肉迷糊,像是被撕碎了半个身子。
“真是晦气!”那衙役骂了一句,盖上了白布。
他们这行本就是个苦差事,偏偏还整日见着这些腌臜东西,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做了记录便差人将这些东西一并都烧了。
与此同时,璟王府。
西戚国君和使团在大夏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件事自然算是大事,几日来朝堂的纷纭猜测不停,殷寒咫晚间进了一趟宫,消息便再没传出来。
“殿下是如何同陛下交代的?”颜姝宁也十分好奇,可惜殷寒咫像是打定主意了不同她说,每次都是敷衍她几句。
殷寒咫叹了一声,拉过她的手到软榻上坐着,从旁取了药膏过来。
颜姝宁掌间那道伤本就不深,这些天被他按着敷药,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留下一道浅淡的红痕。
“就是一道小伤而已。”颜姝宁看着他专注的神情,“事急从权 我下手时也是有分寸的。”
“分寸?”殷寒咫捏了一下她的指尖,面色实在说不上好,“你若是有分寸,当日便不该冲动前往。”
那日颜姝宁一身血迹站在他面前,殷寒咫内心便只有一个想法,合该打条链子来将人给彻底锁起来,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若是西戚的目标是她,若是做好了埋伏等着她去跳......
后果他不敢想。
“好了好了。”见真把人惹生气了,颜姝宁急忙去扯他的手,“此事是我疏忽,没有考虑周全,只是我并非冲动之人,而且我也知道,无论如何,殿下定然会来救我的。”
颜姝宁甚少有服软的时候,殷寒咫对她也生不起气来,将手里的药放在一边,叹道,“这世上我只拿你没办法。”
不管朝堂如何,不管尔虞我诈,他从前没有软肋,便也不知道何为畏惧,只是现在有了唯一的牵念,又好似握不紧,在他视线之外的任何地方都能受一身伤。偏偏又像个小没良心一样,随意哄几句便以为一切都会过去。
殷寒咫实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为好,指尖轻轻摩挲着颜姝宁手上的伤,“若是再有下次,我真的要将你关起来,让你时时刻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谁都见不得。”
这样的偏执,但是殷寒咫的神色看起来却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
“殿下想将我关起来?”颜姝宁笑了一声,低头靠在他肩上,语气肯定,“你可舍不得。”
“是啊.......”殷寒咫勾了一下她的鼻尖,“本王舍不得。”
心尖宠着的人可以藏着,但是珠玉到哪里都是会发光的,如何藏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