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那个女人就踩着低鞋跟的皮鞋,小跑着上了楼梯,鞋跟在地上踏出一串“哒哒哒”的急促响声,连着的,还有铁门开合的“吱呀”声响。
听到了自己的上级走掉,年轻的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躲在洗衣房的三个人,也轻轻松了一点气,毕竟,从现在的情况上看吗,需要解决的只有一个看上去并不太警惕的人,总比同时对付两个人好解决得多。
穿着后厨制服的年轻男人伸了个懒腰,挽起袖子,露出胳膊来,胳膊上是许多黑色线条组成的纹身。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被揉得皱巴巴的香烟,叼出一根来,站得歪七扭八,懒懒散散地点上。
洗衣房的门发出一声“吱呀”的动静,里头暗淡的冷白色光露出来一点点。这变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但只是抬起眼睛来瞥了一眼。从门缝下窜出一只仓皇的老鼠,拖着细长的尾巴飞快跑过。他发出一声呲笑,嘀咕一声:“看来电线还会断咯。”
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还以为又是老鼠,没有再注意。就在他放松了警惕的时候,身后像是忽然出现了一只索命的鬼,两条胳膊紧紧锁住了他的脖子,往后勒住。这个暗处的攻击来的突然,年轻的男人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说到底是在帮派里工作混迹过不少日子的,让他不至于毫无还击力量,在短暂的惊吓之后,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就像是肌肉记忆、条件反射似的,没有着急忙慌拉开那双掐住他喉咙的胳膊,而是马上想要扭过身子,往身后的人体上去攻击。
可紧接着,身前又马上跟着扑上来一个人,一把拽住他的一边手,还上手薅着他后脑勺的头发,让他的脑袋被更加难以动弹。两个人的控制,让他需要想办法才能脱离这束缚。
如果没有第五只伸出来的手的话。
蔸娘的任务算得上比较轻松。在安娜锁住男人的喉咙,安迪在前面控制住男人双手和肢体的活动自由,让他没有机会攻击到安娜,前后夹击着不让他动弹的时候,蔸娘顺着他们两个提供的机会,上手把带着占了麻醉药水的面部捂住男人的口鼻,用劲往他脸上按。
安娜掐住了他的脖子,在有限的呼吸机会中,人体不可避免的用力呼吸,但蔸娘用劲按着他的口鼻,让他能呼吸进肺部的都是沾染了慢慢麻醉药的空气。
年轻的男人脸胀得通红,呈现出一副猪血的颜色来,脖子和额头上都起了爆出皮肤的青筋来,蔸娘看得不禁感到心惊肉跳,似乎她现在只要在他的颈侧爆出来的血管上轻轻划一刀,那薄薄的皮肤里就会像喷泉一样涌出红色的汁水,像熟透了的西红柿,用力一点就能捏地变形,里面的汁水都会流光、洒得一地都是,果肉会变得干瘪,扭曲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