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箱子现在已经是打开的状态了,能看见有一面的金属板子按照纹路的结构,被向外掀开,朝着房间里面那一侧。现在已经是冬天,而且这里是冷冻库下方的房间,温度也算得上寒冷了,但是打开的箱子里面还在往外冒出往下沉的白气,让房间里更是下降了几度。
蔸娘感觉身上肌肉在进来看见这个箱子之后紧绷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温度,但这样的变化也让她对这个神秘的货物,感到警惕起来。
房间里还有一个消瘦的男人,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对闯入的人有点吃惊。在看见安娜怒气冲冲的脸和手里的枪之后,第一反应是把电脑挡在胸前,往后退了半步,看上去不想有生命危险也不想惹上额外麻烦。
蔸娘往里走,终于看见了这个箱子里的货物。
这个金属箱子里正蜷缩着躺着一个人,身体被冰包裹着,看上去像是一块遗忘在急冻层最里面许久,身周空气里的水分都被冻成了冰,成为禁锢住这个人的冰的一部分,冰霜遮住了这个人的大部分样貌,像是在这可怖画面中仅有的天真,但却让这一切看上去更加残忍。看着这样的场景,她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被冰覆盖得严严实实的人身形细长,躯体十分消瘦,让人想起那些来自北非沙漠故事中的木乃伊。这个被冰冻的人留着长长的头发,头发的颜色是一种类似于枯草的橘红色,乱糟糟的聚集在脖子边上,看上去,是在这个冷冻的箱子里呆的时间过长,但是头发依然在边长,而冰阻拦了它们可以自由生长、垂下的路径,于是拥挤地聚集在这里。蔸娘看不清这个人的性别,但是从为数不多能够看清的骨骼上形状看,似乎并不年长,甚至挺年轻的。
本以为看见了箱子里所藏匿的货物,心里的疑惑会变少,但实际上,让她感到谜团变得更多,而且更加怪异,甚至有些可怖。
蔸娘正看着这个“货物”,有些发愣,忽然被安娜往边上重重推了一把,没站稳,在这个晚上第五次摔在地上。她发出一声痛呼,差点脑袋又磕到了箱子角,脸堪堪在铁皮上停下,眼镜框只是轻轻碰到了冰凉的金属表面。也因为摔了这一跤,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符号,看上去似乎是某种亚洲文字,但是明显被艺术化处理过,所以她不敢确认。这个符号应该能追根溯源,让她知道这个货物的出处到底哪个帮派、在哪个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