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另外一只袖子也撸起来,陈少陵不再言语,默默地绕出来,瞟一眼熊大。熊大立刻点点头,准备去收拾书,并眼神示意你安心去“服刑”,收拾残局一切有我。
“溪花不耐风霜苦,说甚深深海底行。”
陈少陵嘴里还在嘀咕,微低着头,装作垂头丧气的往外走,这让蒋沐媛看起来颇有些知错悔过的意思。可他还没走上几步,就原形毕露,双手抄在兜里,身子一摇三晃了。
“伍朗!”
蒋沐媛的嗓音依然很大:“试验课拖后十五分钟,每个小组必须做完才能回家!”说完,颇为无奈的看看陈少陵,顿顿脚,转身朝办公区走去。
痘脸男立刻回应一声,胸脯挺得比旁边女生都高。
周围默默吃瓜的各色群众都松一口气,好戏散场了。有的看的很爽,心满意足。有的似乎意犹未尽,吧唧着嘴,不知道还在期待些什么。
陈少陵缩着脖子,站在讲堂外门口一侧,一手插兜,一手摸着下巴新冒出的青色胡须,歪着头思考着什么,嘴里也叨咕不停。
他可不是因为什么罚站,这种事情在他这里简直不值一提。
他在回想今天翻看的这本书,冲动拳,握拳先冲而后动,品阶不高,刚猛有余。尤其属于事发突然,急切出拳,相当于脑袋一热就动手,话不投机就开干。
陈少陵觉得,这很容易导致仓促间目标难定,料敌不足,技巧欠佳,恐怕伤敌效果会大打折扣。
这本拳法是爷爷给他的,果然很有爷爷平日的做事风范。
正思忖间,铃声大作。
下课,放学啦。林翰学府的校园里就好像被谁凭空扔了个炮仗,猛的炸开。
讲堂中,临近门口的一组,某个扎辫子女生正在拿着试管朝另外一个短发女生手上递,突然的铃声把她吓了一跳,手不自觉的一抖,试管中有些液体飞溅出来。
无巧不成书,对面短发女生比扎辫子女生的胆子还小,根本就不管小手是不是被液体给沾染上,直接尖叫了一嗓子。双手不受控制的扬起,反倒把半试管的化学试剂都洒到了扎辫子女孩的校服上。
于是,又是一声更为凄厉的海豚音。
事发突然,两声尖叫让正在小心翼翼做试验的很多学员顿时慌了神,一片手忙脚乱,又有更多液体从试管中洒出来,引发另外的喊叫。
连锁反应造成更大的混乱,个别胆小的女生一度以为讲堂里是不是进来了什么虫蛇鼠蚁,转着圈尖叫着,慌不择路,急急忙忙地就往凳子上跳。
混乱中,很多学员衣服上,头发上沾了水渍,还有不同颜色的化学试剂,显得灰头土脸,极其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