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和尚摇头,一脸庄严肃穆:“小僧不驻庙宇,寺为渡已,我为渡人。”
胖子终于忍不住,跳着脚吵嚷:“金教授,你特么就干脆说,跟胖爷回易城,蹭吃蹭喝得了,装什么菩萨啊!”
“阿弥陀佛!”金和尚脸上表情非常精彩,最终苦苦忍住了笑意,小声嘀咕道:“呆子!”
接下来的山路,三人说说笑笑,倒并不觉得劳累。
因为只是回程,虽然走了很多冤枉路,但心中完全没啥压力,走走停停,说不出的开心愉快。
直到胖子感觉腿细了一圈,肚子瘪了两圈,三人这才回转到山村之中。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残月初升。
山村点点灯火摇曳,影影绰绰,村中行人稀少,大概是畏冷,缩回到各自家中。
炊烟四起,无比静谧。
由于村子没了守护大阵,害怕生出什么意外,陈少陵出发前,曾反复叮嘱二哥千万别出门。
二哥虽然照做,但因为从早上盼到下午,依然不见人回来。
二哥急的上窜下去,不断在村子里兜圈,家门口周边的雪堆,被他脚下厚重的皮靴,踩成了光滑的磨盘。
正唉声叹气时,他突然望见,远远的,有三人谈笑着朝这边过来,二哥陈少恒慌忙凑上几步,借着手中的电筒和朦胧的月光,仔细照量。
很快,三人走到身前。
陈少恒反复辨认,终于认定眼前的陈少陵平安无恙,心中一颗大石头方才落地,但看他剃了光头,身着僧袍,惊叫道:“少陵,你,你怎么皈依了?”
结结巴巴的问询,同时,整个脑袋嗡嗡作响,二哥根本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好端端的,一天不见,弟弟怎么成这么个模样。
难道掳走人参的是寺庙?
讨回人参,需要皈依?
再瞧瞧旁边,瘦瘦的,傻呆呆的,眉毛比脸还长的双手合十的金和尚,陈少恒似乎印证了自己的判断,悲痛的情绪再难忍住,呼天抢地,哇哇大哭起来。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哭,吓了三人一跳,还以为出了别的事情。
院子里,同样焦急等待的二爷爷,以及屋内准备饭菜的二奶奶,同时被惊着了,忙不迭的出门来看。
家人没事,陈少陵舒口气,将痛哭不止的二哥拖回院子。
关紧大门,穿院进房。
三人适应了房中的温暖,脱掉外衣,摘去帽子,这才捧着热气腾腾的水杯,靠在沙发上,简单描述了与和尚见面的种种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