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谢辞轻笑一声,“要是我死了,她是不是就会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了?”
医生微愣,眉峰微低,嘴里吐出两个字,“疯子。”
“咔…”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谢辞掀眸,看到来人眼睛瞬间一亮,“烟烟。”
他迫不及待地起身,但因为失血太多,刚起身就猛地摔到地上,发出砰响。
姜烟愣了两秒,心脏一颤,下意识地要去扶人,但想到什么,她硬生生忍住了。
身后的伯俞见状瞬间不淡定了,他匆忙越过姜烟,把谢辞扶起来。
谢辞强撑着将眼睛睁开,再次看向她时眼眶通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烟烟…”
“姜小姐,姜笙…”见她还无动于衷,伯俞皱眉提醒。
“啧。”姜烟不耐烦地轻啧一声,抬脚走过去,侧眸看了眼一旁的医生,“纱布。”
医生看了她一眼,将东西递过去。
姜烟接过纱布,扫了眼谢辞惨白的脸,目光触及到他的唇,眉心微动,“你们先出去。”
伯俞眉头皱得更紧了。
“出去。”谢辞喘了口气,手抓着姜烟的衣角,语气不容拒绝。
伯俞有些不情愿,他警告地看了眼姜烟,这才转身出去。
等门关上,姜烟这才收回视线,落到谢辞身上,“手。”
谢辞乖乖将手伸给她,或许是因为难受,又或许是因为害怕她烦,此时的他话少得有些异常。
给他止住血,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姜烟眉头逐渐紧锁,她也发现了,谢辞的凝血功能好像越来越差了。
“烟烟。”见她像是要走,谢辞急忙拉住她,眼冒泪花。
“放开,我洗手。”姜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噢。”
谢辞耷拉着脑袋,不放心地松手。
洗好手出来,姜烟就见他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像是困极了但又不敢睡。
“烟烟。”听见动静,他又猛然抬头,手紧掐着伤口让自己保持清醒。
眼见着他绷带上又要渗血,姜烟蹙眉,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松开。”
“不松。”谢辞吐了口气,痛得手指轻颤,他固执地盯着她。
姜烟无奈,伸手捏住他脖领,触及到他的痒痒肌,让他被迫松了手,随后急忙抓住他企图再次伸过去的手,“想睡就睡,我不会跑了。”
“烟烟是骗子。”谢辞咬着舌尖,刺痛感让他冒了些许泪花,但这股疼痛远不及他心里的痛。
姜烟一时失语,沉默了片刻,松开他的手,“那你就睁着吧,等你死了,我就立马嫁给姓陆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清明的时候来看你,也不会让你进我的梦,因为我会立刻马上忘了你。”
“…”
谢辞没回话,他松开牙齿,眼泪成线地往下流去,失去重心,他倒在床上,无助地抽泣着。
看见他这副模样,姜烟也没由来的心脏抽痛,她深吸了一口气,跪趴在他身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声音柔和许多,“别哭了,刚才的话都是吓唬你的,我不会忘记你的,也不会嫁给姓陆的,但是前提是你得好好的。”
谢辞盯着她,眼泪还在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他只觉得窒息,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