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英明，只要矢口否认，咬死说书先生所说的故事纯属虚构，也并非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故事，谁人也没有办法，毕竟冒犯太子妃实乃大不敬！”李良人抱拳道。
“怕就怕那些谏官听风就是雨，到时候偏让父皇分辨真假，你使些手段，让这些谏官近些日子能消停一些，休要在朝堂上闹事。等到风声过去，即便是有人再次提起此事，也不能掀起多大风浪。”慕容熙道。
“是，殿下。”李良人应道。
“陪我去一趟启祥殿。”慕容熙从书桌后站起身，朝外走去。
李良人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出了书房，朝着启祥殿的方向行去。
九歌并未轻举妄动，而是等到慕容熙和李良人走远后，才悄悄跟在后面。
启祥殿。
“砰”的一声，一只花瓶摔在了慕容熙的脚下，碎了一地，白瓷飞溅到他的袍角，划出了一道口子。
明月看向来人，眸子里浮现一抹惊恐之色，急忙跪下行礼道：“太子殿下万安！”
苏茉儿缓缓放下扔花瓶的手，她理了理鬓边的簪花，不疾不徐的说道：“明月，你下去吧。”
“是，太子妃。”明月匆匆从地上起身，走了出去。
慕容熙也示意身后的李良人出去，李良人行礼后退出了启祥殿，关上了厚重的宫门。
“殿下好雅兴，怎么这个时辰来启祥殿？”苏茉儿姿态雍容的望向慕容熙。
“我来问你一件事情。”慕容熙迈过一地碎瓷，走到苏茉儿身前，垂眸俯视向她。
他开门见山的说道：“想必你也已经听说了听雨轩之事，不知道是何人将姬九歌之事泄露出去，成为人尽皆知的故事。”
苏茉儿看到倒映在慕容熙眸底的那张脸，蓦的笑了，她后退一步，“你怀疑是我？”
“对，我的确怀疑是你，这件事最清楚的不过你我。”慕容熙毫不隐瞒道。
“那么，我有什么理由要泄露出去呢？倘若是我泄露出去的，受到最大伤害的不就是我吗？”苏茉儿道。
“我也想过，是什么可以让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慕容熙一双眸子直视的看向她，“唯一的理由就是你不在想伪装在这张脸下，以姬九歌的身份度过一生。”
“呵。”苏茉儿冷笑一声，她抬起手，一把撕下面上的脸皮，露出了本来面目。
她的脸因为长期不见阳光，散发着一种诡异的苍白，原本小家碧玉的长相如今没有妆容的加持，大不如前，甚至有些憔悴不堪。
“慕容熙，你好好看看我这张脸！”苏茉儿歇斯底里的说道。
“我忘了，你怕是早已忘记我最初的模样！”
她抚摸过自己的脸，犹自一笑，“我当初为了你，残害嫡姐，又为了你，整日带着嫡姐的面皮而活，我有时候都分不清楚，我到底是谁？”
“慕容熙，你说我是谁？倘若此事没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待你当上皇帝，我是不是要以姬九歌的身份活一辈子！”
“可是我不是姬九歌，我是苏茉儿啊！”一滴泪自她眼角滑落，“慕容熙，你说我图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