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徐慧真的耳朵已经听见了他昨天的不当言语，现在想要扭转局势已经很难了。忆起现在的处境与之前那飞扬跋扈的气势，悔意不禁在他心头泛滥。在暖黄的酒吧灯光下，范金有的出现，犹如打破宁静的一记闷雷。
他的神情失去了之前的趾高气昂，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所谓“谦逊”。酒馆中的常客们彼此相觑，眼神交流，都心知肚明地领悟到一些事情。他们这些常年在酒馆浸淫的智者，哪个不是眼光锐利？
他们早对范金有的转变察觉得一清二楚，更有甚者猜想这与陈天川和徐慧真的默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从范金有昨日嚣张至今日妥协的巨大变化，他们视之为一段策划得极为巧妙的情节。
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聚焦在他身上，似是在期盼某事发生。这无形的压迫感让范金有感受深切，他面色变幻不定，最终，似乎下了重大决定，深深地吸一口气，说道：
“各位，范金有过失在昨日，言行放纵，令诸位见笑，我对这一点深感懊悔，尤其是对徐老板娘和这小酒馆，我的愧疚无以言表。”
虽然语气有些强硬，能在众人面前提起此事已属不易。这时，陈天川不疾不徐地说：“范金有，你的豪言我记得一清二楚。你曾说要让小酒馆溅血，今番为何突然变成道歉了？”他在椅背处轻松靠着，眼神中透出戏谑之意。
受到如此一 ，范金有的脸色立时阴沉下来。他清楚自己没有退路可选。一切发生到这种程度，范金有又怎能不对自己与陈天川的事有所察觉？
心里细细思索，这一切未免过于凑巧。刚放狠话不久就被主任王狠狠教训，接着还调去居委会。很明显，这一切都是有人暗中操作。他后悔得恨不得回到昨日，收回那冲动的一席言辞。
此刻，在陈天川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注视之下，他感觉如坐针毡，头皮阵阵发麻。终究，深吸一口气，勉强启口：“陈同志，确实是我言语不当，给您和徐老板娘带来了困扰，我感到非常抱歉。”
然而道歉之词虽然已出口，但范金有的内心并非波澜不惊。他暗自发誓，回到单位一定要查清楚陈天川的背景。
心想，若是机会能重新来过，定会让对方付出相应的代价。不过，这一切显然没能逃过陈天川的眼睛。陈天川微笑着摸出手中的小笔记本，推向范金有。